颠簸的马车中,司马大将军猛然将书简仍在一边,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莫非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丫头不成?”
司马誉低垂下眸子,他对着父亲抱拳,“父亲,我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皇上能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已经感激涕零了。”
司马大将军脸上的怒气消去了不少,“嗯,你知道就好。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漂漂亮亮的打个胜仗,否则不光你的脑袋不保,恐怕我司马府上下五百颗人头都要搬家了。”
司马大将军眯了眯眼。自从新皇登基以来,似乎越来越暴戾,让朝臣们胆战心惊。
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手握大权的人,更是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午祁山的军营里火光点点,司马大将军让士兵先去探上一探,凭借多年的征战经验,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诡异,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脸孔,司马大将军沉声说道,“让江安出来迎接我。”
那陌生的小兵支支吾吾道,“大将军,江安副将已经歇息了。”
大敌当前他江安怎么能睡得着?这显然有诈,可是想到自己身后有五万铁骑兵,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恐惧的,“陆侍卫,你带一队人马先行。”
陆侍卫领命而去,他命令手下的一千多人跟随他一起进入军营。
只见军营里空无一人,营帐里的灯是亮着的,他朝着士兵做了个手势,士兵便三三两两的散开朝着营帐走去。
只是营帐刚刚掀开的时候,他们的脖颈上赫然多了几把冰冷的匕,呼救声还没有跃出喉咙,脑袋就搬了家。
先前进去的一千人马已经全部阵亡,军营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宁静,只有秋风呼啸而过。
司马大将军看到陆侍卫没有出来,便示意南诏军兵将午祁山的军营包围。
司马誉毕竟经验少,他虽然感觉到了异样,可是还是不明白父亲的做法,“父亲,万一里面是我们的人,岂不是自相残杀?”
司马大将军冷冽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这个时候闭上嘴巴。
忽然间黑色的骑兵从司马八方冲杀过来,司马大将军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可是他毕竟是沙场老将,便示意铁骑兵围成一个圈,敌军一惊,像包包子一般将南诏的军队团团的围住,南诏的军队显然处于劣势。
此时丝竹之声响起,这是南诏宫廷的曲子,靡靡之音纷飞在萧瑟的秋风之中。
这曲子多用于南诏皇帝与后宫妃嫔享乐的时候,听到这曲靡靡之音,南诏士兵的心里一阵凄然,凭什么自己豁了性命的上阵杀敌,而朝廷中的人却享受着荣华富贵。
司马大将军意识到对方正在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便沉声喝道,“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拿起手中的武器,保卫南诏的子民,守护我们的疆土。”
但显然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靡靡之音之中。
忽然南诏军队中有一阵低低的哭泣,有的人甚至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有的人甚至喊道,“这仗不打了,老子回家种田去,去他娘的皇帝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