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川从看到宫装女子出现得排场时,心里便有了个谱,皇上近几年未纳年轻女子入宫,那面前的宫装女子,定是一个公主,而且以她的行事来看,定很受皇上的宠爱。
顾平川再次以一个不为人知的眼神瞟向宫装女子,瞬间让他觉得有几分惊讶,这张脸很是熟悉。不错,是她!
三年的时间,已经褪去了她脸上的稚嫩,渐渐变得成熟,高贵的宫装配上那张标志得无可挑剔的脸蛋,让顾平川难以置信,那个曾经还跟在司徒澈后面转的小女孩此刻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女人。
"锦乐公主!"
顾平川用了只有他和宫装女子的声音说到,瞬间引起了后者的注意,"你认识我?"
不过宫装女子的声音并不小,大伙儿好多都能听见,都以好奇地目光看向顾平川和宫装女子。
练漪虽是坐在马车里,不过以她的聪慧,自然猜出了个事情的大概,她也不引人注意地掀开车窗帘子打量过宫装女子,自知来者不善。
宫装女子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顾平川,记忆瞬间被唤醒,"你是顾平川?"宫装女子试探地问到。
"正是!"
得到了一个如此肯定的回答,宫装女子展颜一笑,然后对着马车道:"不知里面坐了什么人?还不打算现身吗?"
顾平川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着急,正准备说什么,没想到练漪竟然已经掀开了车帘,然后站起身缓缓走了出来,"臣女拜见公主!"
而那众人在听到宫装女子的身份后,也是纷纷跪地,大喊了三声"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旁的侍卫在看到这一场面时,纷纷握住了剑柄更加严阵以待,生怕自己的主子会受伤。
而宫装女子却没有太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平身便令侍卫们遣散了周围的人,自己则是上下打量着练漪。只见她身着朴素,一身冬日白色锻裙,比起自身的宫装,简直不太起眼,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样丝毫不起眼的装扮,竟然丝毫不影响面前的人那张精致的脸蛋,像自己这种向来以自己容貌为傲的人,在看到练漪后。心里瞬间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你是司徒府的人?"
"正是!惊扰了公主回宫,还请公主恕罪!"练漪说得不紧不慢,先制人,都说不知者无罪,若是宫装女子真的因为此事而责罚练漪,倒显得她太过于小家子气,丝毫没有皇家风度。
听闻练漪的话,宫装女子眼里闪现出一丝的寒意,不过转瞬即逝,又展现出笑颜,且直接开门见山,进入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你与澈哥哥是什么关系?"
顾平川一听锦乐的话,心里瞬间一紧,看来她是知道了什么才迫切回宫的吧!
"公主,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今年皇上亲自为将军挑选了正室夫人和一些姨太太,这位正是将军的十七姨太!"
顾平川边说边扫描着面前两个女子的表情变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什么也没看到,瞬间开始佩服起练漪来,像锦乐那种老手他倒是习惯了,不过练漪,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镇定自若,让顾平川难免会意外。
顾平川又下意识的想到,许是练漪并不知道锦乐对司徒澈的心思,心里不禁对练漪产生一种担忧。
练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给顾平川一个"我很好"的眼神,然后便看向锦乐,对上了锦乐那泛着凶光的眸子。
"既然作为澈哥哥的姨太太,你竟然穿着这么朴素便出来,你看看你的马车,这么寒酸,你这样岂不是丢了司徒府的脸?让外人觉得司徒府怠慢一个姨太太!"
锦乐摆出一副大架子,让人觉得她是作为什么身份的人一般来帮司徒澈训斥府里的人。
听闻锦乐那丝毫不留情面的话,练漪则是笑笑,她自知今日自己穿着只是为方便出门较为朴素,但比起普通百姓,已经好得太多,况且她早上出门尚早,现在也一直坐在马车内,看到她的人寥寥无几,又何来的丢司徒府的脸面一说,锦乐明显就是在扩展事态,对此,练漪淡淡得道:"公主严重了,妾身既然为妾,那打扮得自然是不能过于招摇,不能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邺国主张的是节俭,身为将军的人,自然得带头做好典范,况且妾身并没有招摇横行过市,又何来的丢脸一说呢?"
锦乐听闻练漪的话语,脸瞬间黑了下来,以自己的聪慧,怎么能听不出练漪的弦外之音?练漪表面是在为自己开脱,实则句句都在指着自己,什么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在说她对司徒澈的心思吗?自己身为一个公主,如此排场,如此扰民,这正是练漪口中的不节俭与招摇过市吧?而且她指明自己身为司徒澈的一个妾室都能做好典范,那是在暗讽自己身为一个公主却毫不自知吗?练漪是在说她不是在丢了司徒府的脸面,而是暗讽身为公主的自己丢了皇家的脸面。
"你叫什么名字?"锦乐的话音已不像刚才那么温和,换上了几丝冰冷,看向练漪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意。
"妾身练漪!"而练漪还是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淡淡得答道。
"我记住你了!"
说完锦乐便不再看练漪,而是对着自己的侍卫道:"本公主暂时不回皇宫了,你回去禀报父皇,就说本公主要去司徒府做客!"
侍卫和丫鬟们明显被锦乐的话一惊,纷纷跪下,而跟随在锦乐身旁的黄衣女子道:"公主,皇上可是等你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