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初的黑眸刹那间冷了下来。
他迈开长腿,直接往门口走去,对她视而不见。
“寒初,”薄心慈见他仿佛没看见自己似的,泪水满目,无限哀伤,“你现在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你不该来这儿。”薄寒初嗓音淡漠,眼神薄削疏离。
薄心慈觉得他的话就像是冬夜里的雪,能冻透人的骨头。
是,如果她不私自闯入他这片私人领地的话,他待她还算客气。
所谓的客气,就是吃穿用度都不怠慢她,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如果她不主动,就连续一个月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他难道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寒初……”薄心慈身体脆弱,如风中残柳,微微摇晃。
可薄寒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直接拨了罗哲的号码。
“派人来接薄小姐回去。”
薄小姐。
薄心慈觉得她嘴里苦涩,自打三年前,他强制性的把周婶辞了之后,就让罗哲另找了一个保姆照顾她。
可是,他居然连那保姆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凡事都得经过罗哲,可见他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
“要我告诉你多少次,寒初,她死了!她死了!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吗?”薄心慈受不了的流泪低吼,歇斯底里。
一瞬间,薄寒初暗墨色的眼眸里凌厉,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的危险。
“你再说一句,就离开安城!”
薄心慈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寒初,你……”
薄寒初仿佛看她一眼都不愿似的,转身就要走。
薄心慈一见,连忙叫住他,“寒初,你等一下,我,我不再提她,好不好?”她低三下四的求。
薄寒初不耐的拧眉。
却听她说过,“我来,不是为了给你添堵,就是想知道,我爸爸到底在哪儿,五年了,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干脆行吗?”
“原来,你也希望他死吗?”薄寒初冷漠道,声音极沉。
也?
薄心慈心头剧跳,她甚至不敢去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哽咽说道,“我怎么可能盼着自己的爸爸死呢,我就想知道他准确的消息,五年前,他被雷……”她一惊,差点儿把他的忌讳说出口,忙咽下,含糊带过,“被伤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寒初,我不知道你和爸爸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但是,请你看在他抚养你那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慈悲一些?”
“慈悲?”薄寒初的薄唇勾起了一丝冷到极致的弧度,“如果不是念在那几年,你以为,他还会活着吗?”
哪怕他的语气令人不安恐惧,但是薄心慈好歹从他的话里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爸爸还活着。
“好,不管怎样,寒初,谢谢你,就算你现在视我如累赘,我还是对你始终如一,你,切记就好,不必麻烦罗助理,我自己回去。”
薄心慈委屈的说道。
可是,当她刚一侧过身子,迈不过半步,就听见砰地一声。
惊愕的回头,已经不见那男人的身影。
唇瓣都快被她咬碎,眼神也阴沉的可怕,双手垂在衣畔紧握成拳。
她恨。
她已经隐忍到这般地步,可却换不来薄寒初的一个心软。
他就这么狠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步子加快,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破地方。
刚走到小区门口,她皮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烦躁的拿出一看,一扫那屏幕上未存的号码。
她柔婉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阴翳,接了起来,语气懒散,“喂?”
电话那边,有一个邪魅的嗓音低的蛊惑,“宝贝儿,想我想的痒了吗?”
他露骨的话语让薄心慈因憎恨而有些扭曲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放浪的红润。
“你还有力气折腾我吗?最近,你可不安分。”薄心慈一边走着,一边妩媚的笑着揶揄。
那男人笑的更加放肆,“你试试就知道了。”
薄心慈确实被他勾弄的身下不舒服,高傲的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俩人默契,对方也知道,她这是应了。
她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伸手打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有一辆黑色低调的车紧随而上。
……
公寓里,薄寒初已经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倒了一杯红酒,缓缓摇晃着津红色的液体,映出了他俊美又凛冽的轮廓。
手机里,有声音在恭声禀告,“薄小姐上了出租车,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
“嗯,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