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控制我?”温佳歌怒极反笑。
吕楚燃抱着她微微摇晃,像是在抚慰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子,“小妖,你那么聪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吗?”
温佳歌一怔,唇角浮起冷笑,但到底还是没去找心宝。
就像几年前,酒吧里,她对心宝说当吕楚燃把她带走时,一定不要拦着一样。
她们爱的,就是这样的卑微,永远在赌一个机会。
他相信,心宝也是这样。
……
富庭酒店。
202.
房门叮的一声被划开。
然后,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俊挺笔直的身影。
黑色衬衫堪比窗外的夜色,一张英俊的脸如雕刻般俊逸,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气息淡漠,但一双漆黑的眸子在看到床上熟睡的小女人时,流淌过一缕暗暗的柔和。
心宝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对周围的动静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薄寒初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把她踢下床大半的被子拿了上来,给她盖好掖好,只留小腹那一块儿。
他的手慢慢的抚摸上她的腹部,冷漠的五官上往日里敛藏的薄薄戾气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小宝。
他的女人,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
他的第一个孩子。
她小小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勇敢坚强?
薄寒初的薄唇扬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但是,在想到小宝哭红了的眉眼、颤抖的身体还有那一声声质问时,心猛地疼的不停坠落。
他原本是想借那一晚,让小宝怀上孩子,这样,等唯心集团暴露,他和雷鸣的仇恨恩怨摆在明面上时,他可以借由这个宝宝来守住她的身体。
可后来,计划却出了纰漏。
在清江小镇里,他母亲的老家,那个他想带着心宝去的地方,意外的现了一些秘辛,还有代梦惠背后的人竟也在一直暗中跟踪着他,观察他的动静。
关于这个人,他已经有些眉目,但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他必须把心宝从这个人的视线中推出去,于是,就有了他交代吕楚燃说的话。
如果检查出她有孕,一定要坐实孩子的父亲不是他薄寒初。
但是不光是吕楚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的小宝,喜欢了他15年的小女人,哪里会背叛他?
这绝对不是他骄傲的想法。
可也没办法,这盆脏水,他必须泼过去,这样才能让那人解除戒心。
还有那份离婚协议书。
小宝只看到他给的绝情,却不知道当他签上自己的名字时,哪怕再拼命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这是假的,他的心也在刀绞一般的疼着。
熟悉的自己的名,短短的三个字,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完成。
小宝,如果这不是爱,那我不知道应该算是什么。
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我……
薄寒初握着她的手已经嫌不够,还贪婪的想要更多。
于是,在确定不会吵醒她的情况下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明显瘦下来的腰。
久违的温软触感,让薄寒初怔神片刻后,又被心底翻涌的惊涛巨浪所淹没。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喧嚣着:要她,要她。
要她最温暖的笑容,要她最贴心的怀抱,要她全世界最真最纯的爱。
但目前的一切偏偏不允。
小宝,你安心的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吻住了她的唇。
等到一切结束后,我会明确真挚的告诉你。
我爱你。
……
翌日清晨,阳光铺洒进屋子。
心宝迷迷糊糊的睁眼,往身边看了看,又听了听浴室的动静,脑袋有些懵。
她记得昨晚鸽子给她电话要过来来着,她这是来了又走了,还是压根就没来。
抑或是,鸽子的电话只是她的一个梦?
心宝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只觉得自己怀了孕后,不太灵光的脑袋更加笨了。
手机响起行程提醒,今天该带爸爸去医院检查。
心宝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胃里一阵阵的翻,她捂着嘴跳下了床跑到浴室里吐了好久,脸都白了。
匆匆洗了澡,她往老宅走去接爸爸。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隔壁房,一个男人正坐在监视器旁,看着她背影匆急的离开。
脑海里始终不停的是她孕吐的画面。
她那么辛苦,自己却不能陪着她照顾她。
薄寒初一拳狠狠打在旁边的墙上,五指尽破碎。
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边没有声音。
薄寒初也不在意,嗓音低沉。
“她怀孕了,替我照顾好她。”
电话那端,突然听到了呼吸一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