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宝想了想,还是没办法说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问米愈,“米老师,那你打算怎么办?”
米愈痛苦的闭上了眼,“她很难,我知道的,想陪着她一起走,这种念头从一开始就没断过。”
心宝深吸一口气,朝米愈微笑,“米老师,加油!”
米愈很坚定的“嗯”了一声。
……
也许是因为心宝和米愈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人存在,所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
只是,这期间也有点儿小坎坷。
每次在雷家老宅补课的时候,米愈总觉得他时刻要被薄寒初沉冷的目光杀死,几次之后,他脆弱的小心脏着实承受不住,于是和心宝商量,能不能到外面找地方学习。
心宝看到薄寒初和薄心慈在一起的时候,心口也憋得慌,于是痛快的同意了,俩人决定去学校图书馆。
但米愈压力变小了,心宝却觉得闹心起来。
因为每当他们从图书馆出来时,夜空已经挂上星月了,米愈赶在代梦惠下班之前去接她,有时候代梦惠没事也来学校。
当她看到心宝时,眼神总是敌意又复杂。
心宝猜测代梦惠可能误会了她和米愈,可是她一想解释,代梦惠就装作不在乎的模样,挽着米愈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宝忍不住叹气。
就如米愈说的那样,代梦惠和他就剩下钱和肉体的关系。
米愈会把自己所有的工资,包括兼职的全职的都交给代梦惠,而代梦惠只有在和米愈做过几次后,才心安理得的收下。
一次,心宝双手托着腮,看着黑眼圈浓重的米愈,担心的问,“米老师,你会不会被榨干啊?”
米愈一听,俊脸顿时就红了。
心宝在心底呸了一声。
每晚沉沦在欢爱里的男人,居然脸皮还这么薄,说出去谁信。
如果生活能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能算是不好。
但那一晚的突然变故,彻底打乱了原有的节奏。
……
那是那年出奇的一个晴朗的天气。
晚上,心宝一直埋头学习,学的累了,就放下笔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从图书馆二楼的窗户不经意的望下去,看到了代梦惠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坛边。
她一笑,推了推身旁给她检查试题的米愈,“我师母来接你去合欢了。”
米愈一愣,脸红了红,低声害羞道,“你,你别瞎说。”
“好啦好啦,”心宝把他的东西装到书包里,又把书包塞到他怀里,“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嗯,那你呢?”米愈担心的问,“很晚了,不如我们先送你回去。”
“算了吧,”心宝翻个白眼,“我可不想做你俩的电灯泡,快翻滚吧!”
米愈只好点头,又唠唠叨叨的叮嘱了她一句才离开。
心宝摇头无奈的笑,在做了两张试卷后,背着书包起身。
夜里的校园很热闹,塑胶跑道上跳舞的、跑步的比比皆是。
心宝其实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流连了一会儿,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了一身黑色休闲装,身形挺拔修长,五官明晰,气质沉稳冷酷的男人站在那里。
她怔了怔。
好像好久没见过他了。
不过心宝知道,薄寒初自前一阵开始就去雷氏实习了,雷公曾毫不吝啬的夸赞过,薄寒初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当听到这些时,她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
不确定他在等谁,心宝想了想,还是决定当作没看到,可没等她走几步,胳膊就被握住。
哦,原来是等她的。
心宝说不清心底的滋味儿。
她转身,看着男人英俊淡漠的脸,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无视而动怒,可没想到,他只是眸色讳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握着她的手腕往前走,没说一句。
心宝摸不清他要干什么,没有挣脱,没有拒绝,只是沉默不语的跟着他。
俩人到学校后面的小吃一条街的第一家烧烤摊停下。
心宝微微错愕。
他这么晚来是要跟她吃晚饭?
不,这个时间应该算是夜宵了。
薄寒初点了一些心宝爱吃的,又点了一扎凉啤酒,看心宝傻站在那里,薄唇微启,“打算一直站着?”
心宝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薄寒初也不是个能调节气氛的人,直到他点的吃的喝的都端上桌,他们俩都始终不一言。
心宝也没等他开口,拿过来一串肉开始吃。
薄寒初没有动筷,喝了一口啤酒,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心宝的身影。
等心宝吃饱,摸了摸胃,抬眸看着他,轻声一笑,“吃好了,要回去吗?”
“什么时候出国?”薄寒初的嗓音很低,似是没有起伏。
心宝滞了滞,简单的回答,“快了。”
“到国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闯祸。”他薄唇划过一丝浅薄的弧度。
心宝心里一揪,她努力的平复,很不经意的问他,“你呢,什么时候和心慈结婚?”
薄寒初低沉的声音像是夏夜里的风,淡淡的,“快了。”
心宝觉得,她好像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什么,那两个字就已经消散在风里了。
还好。
她告诉自己,幸好她没听见。
话题说到这儿,两个人又都沉默下来。
这时,心宝的手机铃声恰到时机的响起,她接起,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米老师?”
对面的男人眼眸里顿时如沁了凉水。
“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好,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