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自然是不能让老人跪在他面前的。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老百姓见了任何官人,都无须下跪!
听到最高领导讲话了,老人终于颤巍巍地起来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眼含热泪地看着面前的中央长。
李成鑫看到这位老人,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是无尽的痛苦和悲伤,浑浊的眼里,流出了潺潺的泪水!颤抖着的嘴唇,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居然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还有那双布满老茧犹如枯木般粗糙的手,握着扫把,在不停地颤抖着——
“老大哥,你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说,今天书记和省长,还有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在这儿,如果是他们没有做好,我一定批评他们,责令他们整改,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长看着这位满脸沧桑的老大哥,心里的那份同情和感慨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
他也是从农村走出去的,看到眼前这位老大哥,他自然就想到了昨天在老家看到的茂生老叔,底层的老百姓活得艰难啊!
眼前这位老哥,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现在厂区,跪倒在他跟前,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屈,他定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中国的老百姓,其实非常的质朴,非常的老实,不是被逼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是不会和官方作对的!更不会如此冒死相见!
老人家听到长的这句话,自然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
大家几乎都是屏息凝视,李成鑫和吴硕林,还有现场的这些人,都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要说什么。可是熊大清和市长骆文昕就吓得腿都软了!
这老头真他妈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不过,今天这狗日的见到了长,那就是他们的末日了!这事儿真他妈的玩大了啊!
“长——”老人放下扫把,双手颤抖着握着长的手,边流泪边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了,“我,我叫江铁锁,我就是这附近江家沟的村民。我今天见冒死见长,是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老人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熊大清和其他几位官员,脸上依然有惧色,似乎有点儿不敢生说了!
“因为什么?”李成鑫马上说道,“老叔,你大胆把事实说出来,长在这儿,我们这些人在这儿,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一定为你做主!”
老人听到省长说这话,心里的勇气又增加了很多,他咽了几口口水,再次看着长说道,“因为——我的儿子江有才,到北京去上访后,被当地政府截住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呜呜呜——”
老人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悲怆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哭得李成鑫感觉心都要碎了!
眼前这位老人江铁锁,少则也有六十多七十岁了,他的儿子至少有四十岁左右吧,这样一个壮年劳力,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那就是天啊!儿子不见了,那就是天塌了!
长听到这儿很明显地开始震怒了!
他下意识地侧过头,看了看站在侧边的李成鑫。
李成鑫看着老人,轻声问道:“老叔,你儿子为什么而上访?!事情因何而起?!他什么时候去上访的?!中途生过哪些事情?!”
站在旁边的熊大清听到李成鑫问这些话,身子都有些筛糠般的抖了!
这事儿——这事儿怎么能说呢?!
可是,这会儿似乎又轮不上他这个身份的人来插话了!他要是说话了,就等于是马上承认这个事情和他有关系了!其实,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啊!他身后还站着市长骆文昕呢?!他就是怕,也应该还有比他更怕的吧?!
熊大清偷偷地瞟了瞟站在侧边的市长骆文昕,他现,他们的表面看上去很淡定,可是那眼神却是无法做到淡定啊!脸色和他一样煞白了!
老人看了看李成鑫,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长,再次鼓起勇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长,我儿子——我儿子是因为村里的地被征了,想要讨个公道,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们村里被征的土地上建成了厂房,铺上了草皮,可是,每家每户领到的征地款却只有几百块而已!我们不同意征地,村支书就带领镇干部,还有很多很多外面来的人,对我们这些村民进行围攻!而且全村人不许出去!连手机电话都打不出去啊,长——”
“岂有此理!”听到这里,长马上震怒了!
他的脸色变得阴暗,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粗重了!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如此恶劣的行径!这是强取豪夺!抢掠农民的土地!这样的行径,就是强盗,是恶霸!
“吴书记,李省长,你们可知道这样的事情?!”长严厉地问道,声音听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