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屋子里传来了允泽强沉沉地说话声。
简初轻轻推开了门。
“外公,您好,我爷爷过来看您了。”简初走进去时,厉义钦正穿着宽松的睡袍轻磕着眼躺在藤椅上听着轻缓的古典音乐,惬意舒适,她轻轻走近去,小声说道。
实在没办法,简初接到厉义钦的电话后也是无法随意带爷爷见到外公的,他太忙了,基本早上出去后要到很晚才会回来,而回来后也就只有这么半个钟头是悠闲的,不到万不得已,简初也是不愿意来打扰他的。
允泽强缓缓睁开了眼睛。
“允老,您好,打扰了。”厉义钦立即趋步向前,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
允泽强愣了下,坐直了身子,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允老,我是厉义钦,小初的爷爷,刚从南城赶过来的。”厉义钦看允泽强只是满脸的迷惑地望着他,忙解释着。
当年战火纷飞时,军营里,厉义钦是并不认识允泽强的,他官阶小,只是带领了其中的一个营,而徐擎远有勇有谋,战绩辉煌,在国共合作时,就率领一支精锐之师与允泽强共同抗敌了。
因此,老战友见面也是挺陌生的。
听到‘南城’‘爷爷’这样的字眼,允泽强看了眼面前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老人,愣下了下后立即站了起来,郑重问道:“您就是小初的爷爷,收养我女儿雅秀的人吗?”
“是的。”厉义钦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快请坐。”允泽强听到这儿明白过来,立即激动不已,指着一旁的接待椅礼貌地说道,说完又对着一旁站着的简初吩咐道:“初儿,快去给你爷爷端茶来。”
“好的,外公。”简初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允老,想当年在战场上,那个时候真是万事艰难啊,没想到我们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见面。”厉义钦稳稳坐下来后无比感慨地说道。
允泽强若有所思,沉吟着,“厉老,那时您也在军营里么?”
“是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我也理当效命的。”厉义钦颇多感慨地答道。
“那是,那是。”允泽强点头附合着,往事一古脑地涌了出来,不禁满腹感伤。
厉义钦则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儿女们都已经大了,没想到我们因为儿孙辈还能聚在一起,确实是缘份啊。”
“对,是缘份,确实是缘份。”允泽强点头附合着,表情有些激动。
人生并不是那么漫长,还能在这样的年岁里见面,又是因为儿女,确实是难得的情缘。
这个道理,二个老人都懂。
“允老,不知您还记不记得身边的那个何副官呢?”二人寒暄会儿后,厉义钦的目光精锐,身子微微前倾,像在询问般,脸上满是笑容。
允泽强的手一抖,脸上微微变色,而后又十分意外地问道:“您说的是何在义副官么?”
“嗯。”厉义钦重重点了点头。
“他现在哪里?”允泽强闻言后动容地问道。
“哎。”厉义钦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何副官的生活状况并不好,早些年犯病,已经走了,临走时,把一封书信及一个簪子交给了他的儿子,让他务必找到您,后来阿铭因为那批黄金才算是找到了他们,说明原委后,他就把那封书信和簪子交给了阿铭,现在黄金已经上交国库了,心愿了了,今天我过来就把这封书信及簪子带了过来,亲自交给您了。”
厉义钦这样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黄的信封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双手递了过来。
允泽强面色沉痛凝重,伸出双手接了过来,手微微抖地打开了信封,从一旁取过眼镜来袋上,认真看了起来:
政委:
您好!
我是小何,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了,时也命也!非常感谢您在部队时对我的信任与培养!
我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自知有生之年再不可能见到您了,有些话也只能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