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先回家去休息下吧,风寒,小心点。”张寅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好。”厉义钦又把三杯酒洒向了徐擎远夫妇的墓杯,做了几个揖后,这才随着张寅朝着屋里走去。
厉家祖屋里。
厉义钦正拿着毛笔打开家谱看着。
“厉老,您真的准备让景程和阿铭他们那一支回到徐擎远的名下吗?”张寅小心翼翼地问。
“嗯。”厉义钦郑重点了点头,“他们本是徐公的后代,过了这关后,应该会没有什么凶险了,是该让他们认祖归宗了。”
张寅站在一旁沉吟着:“就怕景程和阿铭的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吧,特别是阿铭,毕竟才二十四岁,年轻气盛,一直以来,您就是他最敬爱的爷爷,他也一直认定了自已是您的亲孙子,这乍一突然告诉他真相会不会太突兀了。
“嗯,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想这个心里接受能力还是要有的。”厉老爷子这样说着朝着后院走去。
“这几年上面都有交涉过要把徐公的骨灰移到烈士陵园去,我都以种种原因拖延了,就是不想动他的墓地,想让他亲眼看到自已的后代回家,认祖归宗,这一切迟早都是要过去的,后面的事理当交给阿铭去办了。”厉义钦走出徐擎远的四合院,回头望时,视线模糊了。
早就想回到这四合院了,可他不想回来,他舍不得阿铭和景程,如果回来,就会提醒他,该要把景程和阿铭交回给徐公了。
几十年了,因为景程身子不好,他带着他访遍了天下名医。
特别是厉容铭,自从出生起,他就宠爱非凡,他长相英俊,骨骼精奇,是个商业奇才,很有徐擎远在战场上的雄风。
他特别钟爱他,自小到大,都是手把手的交,比起自已的亲孙子厉容瑞来,花费了更多的心血。
他的子孙里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厉容铭的,因为爱而不舍得,甚至愿意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他继承,但他终不能自欺欺人,毕竟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徐擎远的骨血。
后院的小湖边,大榕树下,二座墓碑掩盖在常绿树下。
厉义钦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说话。
一个是他老伴的墓,另一个就是他的女儿雅秀的墓。
“言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也嫁给了少爷,小姐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张寅站在一旁深有感触地说道。
厉义钦脸色沉重,眉眼里仍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半响后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话。
“厉老,往事都过去了,小姐也走了这么多年,没必要再想什么了,当年的错也不能全怪小姐啊,您就心宽体胖,安度晚年吧。”张寅在一旁小声劝说着。
厉义钦的手颤抖着摸了摸雅秀的墓碑,流下了一行浑浊晦涩的泪。
风声起,南城下起了小雨。
张寅扶着厉义钦回到了祖屋。
正月十五,元宵节。
简初大早就睁开了眼睛,昨晚,很可能只睡了几个小时。
“阿铭。”她醒来时,厉容铭正提了包准备出门,她快速叫住了他。
“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吧。”厉容铭回头看到她正爬起来,忙笑笑叮嘱道。
“阿铭,告诉我,关于月亮弯地块,公司那上千亿的融资款怎么办?”简初坐起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厉容铭脸色一沉,背僵直了下。
“小初,这些是男人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的,再安心睡会儿。”
这样说完,他大步流星走了。
简初坐在床沿了会呆。
很快梳冼完后,也提着手袋匆匆出门了。
挪威酒店的大型会议厅里,一场豪华热烈的时尚盛事正在进行。
十位风格迥异,气质身材俱佳,年龄差异悬殊的佳丽正在走秀,或展示自已的特长,或现自已的人格魅力,正在激烈角逐三甲宝座。
最终通过才艺展示和现场微信投票方式,选出冠亚季军三名。
厉容铭和到场的政府高官及一众嘉宾正坐在前方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