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骤停,多丽丝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小屋中。
“几年?什么叫只有几年的寿命,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个阿方索果然是魔鬼!
“嘘,小声点。”阿方索不悦地眯起眼,看着窗外渐渐变得晴朗的天空悠悠道:“啊,好像之前忘了告诉你,你这张脸是绝不可能治好的。”
“我知道!”但是她可以戴面具不是吗?
“你知道为什么一直好不了,甚至有的结不了疤还在流脓吗?因为已经感染了。”阿方索缓缓道:“如果不戴面具或许治疗个一两年还能治好,但这辈子你都要顶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生活。但如果戴着面具,没有毛孔无法呼吸,你可以想象,这张脸就会越腐烂,变成一堆烂肉,就算已经结疤的地方也会不断流脓……根据时间来算,一直戴着面具的你最多只有几年时间能活,还是在不断治疗的情况。”
多丽丝如遭雷击地坐倒在地。
为了恢复这张脸她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成为阿方索的奴隶,但万万没想到戴着面具竟然还会引这种恶果。
简直就像饮鸩止渴般,要么顶着这张脸生活,要么彻底腐烂。
“你自己选择吧,无论怎样明天也该离开了。”阿方索随意拉了把椅子坐着,将已经湿透的袖子挽起,他查了天气预报,明天不会下雨而且刚好有一班飞机,如果过了明天恐怕很快就会有人现药店的尸体,到时候顺着排查下去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离开。
他虽然觉得冒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若是将自己的Xng命当成赌注,那这场游戏就不怎么好玩了。
多丽丝咬着牙双眼几乎要突出来般,到底要丑陋一辈子地活下去,还是获得短暂的美丽,这两个选项听起来都有种穷途末路的味道。
该死,这一切都是薛雪那个贱人!她要报仇!
多丽丝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尖:“好,你现在就帮我做面具,起码我要离开这里。”
阿方索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模样。
女人啊,为了美丽就算少活十年或者二十年都是愿意的,尤其多丽丝以前应该是个漂亮女人,当然越不能忍受这种丑陋,现在活着的每一分钟恐怕都是煎熬。
“很好。”阿方索让多丽丝坐在梳妆台前,又拿出一面之前买好的镜子,多丽丝猝不及防间就看到一张癞蛤蟆般丑陋的面容,顿时吓得尖叫。
“闭嘴!给我安静下来。”
男人冷冽的声音立刻让多丽丝咬着牙不再开口,只能恶狠狠瞪着镜子中的人。
她要记住这一切,深深刻在脑海中。
阿方索的声音仿若恶魔般传来,“现在我只能先用硅胶做个模子,短时间内无法取下。”
“我知道了。”多丽丝似是有些不耐烦,她已经明白戴着面具活不了多久的诅咒,难道还会怕摘不下面具的痛苦吗?
“不,你不知道。”阿方索冷冷说着,但却没有解释。
因为多丽丝很快就会知道戴着硅胶面具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感觉,简直就像在蒸笼中般,整张脸都闷得红烫却分毫没有摆脱的办法,尤其她的脸本来就还未好全,更是会不断地溃烂生出奇痒,而她却必须承受这一切。
这是比丑陋更加可怕的折磨。
阿方索观察着多丽丝而后和脖子部分仅存的好皮肤的肤色,开始选取适合的材料……这一切都在缓缓进行中,很快多丽丝就要有一张全新的脸。
——
华夏已是夜色朦胧,天空中的星辰悬挂在空中分外璀璨,薛雪躺在秋千上仰头看着,姬永陪在女孩身边,轻轻摇晃着秋千。
今日在征得老爷子同意后,薛雪晚上就在姬家过夜,离开时薛渠简直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无奈,像一个遭受自然灾害的老菜农般难过,就连管家都不知道怎么劝说,虽然小姐是老爷子向来捧在掌心的小辈,不过再过几年也要彻底嫁人了,何况现在名字都登上姬家的族谱,虽然只是订婚但在外人眼中恐怕已经成了姬家的夫人。
“阿永,今天老师找我聊天了。”
女孩温柔的声音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姬永一边晃着秋千,一边听着。
“嗯。”
“她问我毕业后准备去哪个学校。”
这个学期结束后就是高考,虽然诺顿商学院大部分的学生都不需要参加,但薛雪为了弥补上一世中途辍学的缺憾还是想试试看,好像这样才能让这一世的人生变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