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东城璀璨如星,公路上驰骋着两辆越野。
一直到阮凝的车驶入温泉中心,苏峥的车拐着弯从另一条路离开。
停好车,阮凝回到客房,阮庆元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看到阮凝招呼了声,“回来了?”
“嗯,”阮凝走过去,“爸,过来坐会儿,跟你说件事。”
阮庆元从兜里拿出烟点了根,最近戒毒,他烟频了不少。
“什么事?”他坐下。
阮凝看着他的眼睛,“我交了个男朋友。”
‘噗……咳咳咳……’
“爸,”阮凝连忙帮他顺背,“你咳嗽是什么意思?我找个男朋友你至于?”
阮凝又去给他倒杯水,“喝口。”
阮庆元接过水杯,大口喝下。
不咳了,阮庆元问她,“还真有人敢找你?”
阮凝皱眉,是亲爹吗?
“爸你什么意思?”
阮庆元笑了,“没,咳咳……没什么……”
切!什么没什么,明明很有什么好不好!
“就你这性子,还真有人敢找你?”
“什么话啊?”阮凝不爱听了,“我怎么了?我这么美丽又大方,温柔又贤惠。”
阮庆元连忙摆手,“行行行,快打住!你这些词儿我赶脚形容的可不是我女儿。”
阮凝斜眼看他,“那什么词形容我?”
夹烟的手在半空绕了一圈,“狡猾、机灵。”
这词怎么呢么像某种动物啊。
“爸,你这形容的是狐狸吧?”阮凝一脸嫌弃。
“不然呢,你这么聪明不就遗传我的优点?”
噫……绕一圈夸他自己呢。
“话题扯远了,”阮凝从桌上抓起一把开心果,边剥边说。
阮庆元继续问:“多大了?”
“过今年二十九了。”
“家里几个孩子?”
阮凝回:“就他一个。”
“他是做什么的?”阮庆元问。
阮凝含糊的一句:“公务员。”
阮庆元赶紧坐直了,“公务员好啊,工作稳定,待遇好,社会地位也高。哪个部门的?”
阮凝想起他现在的情况,犹豫下,才说:“……警察。”
“……”
阮庆元果然沉默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他又笑着,“警察好,听着就威风。家是哪的?”
阮凝剥开心果的动作一顿,“东城的。”
“……东城?”阮庆元忽然明白了,他们这次来东城的目的,也许不是为了洗温泉,而是过年了,去对方家串门。
“对不起,”阮凝低头,盯着手里嫩绿的果仁,“我这次来是见他的,”
可他却在戒毒中,要是被阮凝的男朋友撞见自己毒瘾作,恐怕这事就要吹了吧。
阮庆元不禁自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人的年纪越大,越会想起以前的事,也越会深思自我。
这是一个用时间沉淀的过程。
阮庆元抽了口烟,问:“去过人家窜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