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景仲言正站在那儿,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不洗澡?我要睡了。”
浴室在他房间,两人基本上都是前后脚洗澡,他睡觉前要关门,她总不能在人家睡下后,再去借浴室,因此他睡前,她一定要洗。
刚刚本来算好时间的,但是和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时卿的人聊天,一时忘了。
“哦,马上。”她应了一声,这时,手里的手机里,传来淡冷的音调:“小蕊?”
这个声音不大,听筒没有外放,但是乔蕊还是听到了,他听到了,门外的景仲言也听到了。
两人的目光都投向她手里已经接通的手机,她忙捂住听筒,对景仲言道:“景总,我一会儿就来,接个电话。”
说完,啪的关了房门,走进房间。
房门阖上,外面,男人目光深沉,眼神低黯,眉宇间的冷意,似夹着寒霜,疯狂挂在已经紧闭的房门门板上。
男人的声音。
小蕊。
这两个情况,令他呼吸艰难,胸腔似乎夹了汹涌。
半夜她不洗澡,不出房,就在房间里和别的男人亲热的通电话,对方对她的称呼,还这么亲密,她似乎也不惊讶,很理所当然。
好一个理所当然,景仲言眼中厉色渐深,乔蕊,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那个声音不是唐骏,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他听出来了,所以,在唐骏之外,他还有情敌。
呵,的确是个让人又惊又喜的大惊喜!
房间里,乔蕊将手机贴到耳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时卿微楞,口气淡凉:“什么?”
这是没听到的意思,乔蕊松了口气,问起正事:“刚才你在和我传邮件?”
“嗯。”他的回答,简短清晰。
乔蕊眉头一皱,所以,那个不能直视的回复,真是他回的?
“时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愤愤的骂了一句,将通话一断,把手机扔在床上。
房间里一片安静,她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还要洗澡。
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她脸上还带着怒气,一开门,却看到门外,景仲言还站在那儿,目光如深渊一般望着她,那视线深沉暗涌,里面似有风暴,要将她卷起碾碎一般。
这又是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涸:“景总?”
景仲言眯了眯眼,上前一步,走进她的房间。
她一愣,转头,却看到他打开柜子,正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从里面拿出来。
“景总,你干什么?”
“搬房间。”他声音颇冷。
乔蕊赶紧冲进去:“现在?”
“不然,明年?”他口气实在不好,乔蕊不知他无端端又受了什么刺激,但想到要和他同一间房,同一张床,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她一把抱住衣服,死死摇头:“我不搬,你家人就算要来,也不可能说来就来,总会提前通知,到时候再搬过去,制造一个假象就好了,为什么现在就要搬?”
“他们有钥匙,不用招呼,随时会来。”他声音冷硬,眨眼间,已把衣服都拿出来了。
乔蕊冲上去,把衣服抢过:“我不和你住,景仲言,我们是假婚,我怎么能和你同床!”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景仲言,含着怒气的三个字,气得喘气的三个字。
景仲言动作微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底,黑暴涌现:“怕我**你?”
她脸色一变,嘴唇抿得紧紧的:“你位高权重,很多女人渴望爬上你的床,我什么都不是,容貌一般,身材一般,你看不上我,也不用看我。”
“谁说一般。”他眼底又黑了些,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的容貌很好,我喜欢,身材朦胧间看过两次,我中意,我看得上你,也想看你,是你不要我看。”
乔蕊呼吸一滞,脸上又惊又吓,声音卡在喉咙,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算什么,告白?
她急忙慌乱的闪开视线,他却上前一步,逼她看他:“我和你,从不是假婚,结婚证书就在房间,从第一天,我就没想过要跟你假婚,我认真的守着你,等着你,不逼你,不着急,你就一次次迫不及待逃开,乔蕊,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你……”她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太严肃,太冷静,她慌了,手忙脚乱,心慌意乱。
她摇头,眼睛四处乱转:“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他打断她,目光逼近:“乔蕊,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与你近在咫尺的男人对你怀着怎么心思你都不懂,你到底是天真还是傻,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今天,他气怒了好些次,但都忍住了,可这一刻,他不想忍,那个陌生的男音,那个亲密的称呼,彻底触动了他,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那男人的身份他不用去猜,但她的态度,刺得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