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又夏微微笑地说,充分体现了自己这个新任总裁体恤员工的心。实际上,她是派上了自己人接管南非矿业集团,整顿管理层,断绝暗地里的走私活动,把许三爷的财路完全切断了。
“南非不比国内,局势比较混乱,之前那帮人好不容易跟当地政府打好交道,如果现在都换掉,又得换上一笔时间和财力,来笼络这些官员。”许三爷说得语重心长,仿佛完全是在替许氏考虑。
伊又夏摇了摇头,“这点三叔不用担心,我已经调查过,当地刚刚更换了新市长,政府人员也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现在去正是时候,刚好和新市长会面,建立新的合作伙伴关系。”
荣振烨考虑的很周全,把南非的情况都替她详细的调查了一遍,帮她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一朝天子一朝臣,旧市长下了台,跟他关系再好也没用了,还不是要重新打点。
许三爷见自己每句话都被堵了回去,脸色微微阴沉了下,“昨天李总跟我通过电话,他说还想在南非待一年,好为孩子多赚点Na粉钱,你看能不能先让他留着?”
“李总跟三爷很熟吗?”伊又夏顺势说道。
“没有,就是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三爷摆摆手,闪烁其词的说。
“是吗?”伊又夏柳眉微挑,露出一副困惑的神色,“那他应该对三爷记忆犹新,不然这么重要的事,他都没跟我这个总裁申请,而是跟您汇报。”
听出她话里质疑之意,三爷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连忙解释道:“之前,你爹地命我管理过一段时间的千禧集团,当时他还只是个部门经理,经常去跟我汇报工作,对我就比较熟悉一点。你新上任,他远在南非,没有打过照面,心里难免有些局促,自然就想先跟我聊聊,多了解一下集团目前的情况。”
伊又夏点点头,收起质疑的神色,佯装相信了他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回来,还要协助新总裁交接呢,等处理好集团的事务再说。如果他在任时,表现的不错,我会考虑的。”这话纯属敷衍,许三爷走私的事,没有他的参与哪能办得成,他回国就等着蹲监狱吧。
不过,她完全避开了走私钻石的事,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人事调动。许三爷心里就有几分困惑了,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
她不挑明,他就不好多说,万一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啊,在能力上完全不逊于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只可惜,你终究是个女儿家,这许氏的江山迟早还是要交给真正的执掌人。”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以后你做事还是尽量柔和一点,不要树敌太多,到时候对自己没好处。”
话说得很委婉,仿佛只是善意的提点,实际上是在警告。
伊又夏哪能听不出这层意思,她也跟着叹了口气,“我是巴不得什么都不做,顺利的过完这个过度时期。只可惜,我不动,敌在动,处处跟我作对,甚至要置我于死地。我这个人不爱争不爱抢,但兔子被逼急了,也会跳起来咬人的,您说是不是?既然有些小人要趁机作乱,坑害我们许家,我只能跟他们斗争到底,就算是鱼死网破,他们别想从我手里把许氏夺走。”她的声音变得极为冷绝,办公室里的空气骤然就冰凝了,寒意逼人。
“你受伤的事我也听说了。”许三爷露出关切的模样,“也不知道那是帮什么人,如此凶恶。你毕竟是个女人,身单力薄,一个人守着许氏家业实在困难啊,叔叔们又都无心商场,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帮不上你什么忙。”
伊又夏拿起茶几上的骨瓷杯,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神色平静,“最近正在电视上热播的《芈月传》不知道三爷看过没有。据说那个芈月被逐出秦国之后,嫁给了义渠王,然后借助义渠王的力量反攻,一举将儿子送上王位。”
她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倘若我的力量斗不过敌人,我也可以效仿芈月联姻。虽然现在我和荣振烨离婚了,可是景家和秦家的公子都在卖力的追求我。他们在龙城的势力也不比荣家弱多少,借助他们的势力,就不信斗不过那几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这话是一种威慑,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三爷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这事你还是得慎重考虑,我听说你和Blla的夏总情投意合,为了许氏,毁掉自己的大好姻缘,值得吗?”
伊又夏喟然一叹,“豪门千金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有几个能真正挑选自己合意的夫婿,说是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实际上就是政治联姻,我那两个姑姑不也是这样。我们虽然不能继承家业,但我们对家族的付出比男人还要多,我们牺牲的是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她的语气很坚决,也包含了深深的无奈,许三爷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侄女的韧Xng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心思也要缜密的多,对他的威胁比也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