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嫂又被派来伺候许婉玲了,王燕妮觉得她是最合适的。
她鬼主意多,胆子大,而且全家都靠着许氏,不容易被其他人收买。
上次被荣振烨踹了一脚,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其实她是挺害怕再去荣家的,可一听王燕妮要送套小居室给她以后养老,立马就答应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决定了,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着小姐把狐狸精赶出去。
这会,伊又夏正和荣振烨在花园散步。欧阳怀萱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荣振烨原本是要拒绝的,回到自己的别墅,眼不见为净。没想到伊又夏一口就答应了。
“老婆,我们还是回自己家吃饭吧,清净。”坐到石凳上,荣振烨建议道。
伊又夏随手摘下一朵栀子花,送到鼻尖嗅了嗅:“冰葫芦,我决定了,我们搬回来住!”
荣振烨微微一怔:“为什么?”
伊又夏扯下一片花瓣,放在大理石桌上,缓缓的说:“这里是荣家,我是荣家的正牌少NaNa,可是现在我住在外面,小三却住在这里,岂不相当于我的地盘间接被小三占了?”
荣振烨摇头失笑,迷糊呆瓜的小脑袋真是相当奇特的,在涉及自己利益问题的时候,丝毫都不含糊。他满眼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头:“要是住进来了,你不怕许婉玲整天烦你?”
伊又夏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把胳膊搭在他的肩头:“冰葫芦,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当然。”荣振烨颔,语气坚定、果断、毫不犹豫。
“如果我跟你妈咪生争执呢?”她纤细的手指从他额头慢慢游弋下来,落到唇边停住了。
他张开嘴,含住了她的指尖,然后,有点含糊不清的吐了三个字,“支持你。”
“为什么?那可是你亲妈。”她柳眉微挑,觉得他只是在哄她开心。
他松开她的手指头,在她小嘴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下:“你是弱势群体,必须支持。”
伊又夏笑了,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轻轻碰撞,悦耳的流泻在微风中:“现在我不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婆婆撑腰,我有老公支持,我们势均力敌。”
他微笑的点了下她的小鼻尖:“应该是你更胜一筹。”
“为什么?”她浓密的长睫毛迷惑的眨了眨。
“因为老公才有决定权。”他迷人的星眸在阳光下幽幽闪动,如Chun水潋滟,泛动柔情微波。
不远处,许婉玲躲在假山背后,偷看着他们,她像在醋缸里泡过,每个毛孔都散着酸味。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笑过,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看过她。凭什么这只下等的虫子能得到他的溺爱?她到底哪点好?没家世,没背景,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一无是处。而她堂堂豪门千金,金枝玉叶,样样都能秒杀她。
徐嫂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小姐,荣少爷对那个狐狸精只是图个新鲜,过几天,就会厌倦她了。你肚子里有王牌,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许婉玲抚了抚凸起的肚皮,眼里闪过极为阴鸷的寒光。说得对,红颜未老恩先断,女人再好都会玩腻,而儿子,时间越长越有感情,到时候爱屋及乌,他就回到她的身边了。
晚餐时间,欧阳怀萱把许婉玲住进来的事向众人宣布。
这等于是先斩后奏。
荣承允一向温和的脸有了瞬间的阴沉。
欧阳怀萱以往做事很懂得拿捏分寸,也很精明,所以他才放心的把荣家交给她管理。
可是在许婉玲这件事上,她却像浆糊迷了心,相当糊涂,唯恐荣家不乱。
但许婉玲毕竟是许家的女儿,来荣家做小,已经是自贬身价。他再拒绝,那就等于打了许家的左脸,又打右脸,于情于理都不和。
他喝了一口茶,瞅着欧阳怀萱慢条斯理的说:“婉玲既然住进来,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就多费点心。虽然小伊和振烨还没有举行婚礼,但领了证就是荣家的儿媳妇,以后让她跟你一起管理这个家,多帮你分担分担。”
欧阳怀萱的背脊悄然滚过一阵战栗。
这是什么意思?儿媳妇刚进门,就要让她分权?
难不成还要让她跟她这个婆婆平起平坐?
她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虽然跟荣承允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但有时候他的心思,她完全揣摩不透。
“新媳妇毕竟还没见过两位老祖宗,也没举行婚礼,还不算正式入门,这件事不如等婚礼过后再说吧。”她竭力保持声音的平静。
“昨天我已经跟两位老祖宗通过电话,告诉了他们振烨结婚的事,他们都很高兴,至于婚礼,也只是个形式。家里的事务,小伊迟早都是要接手的,早点学,早点熟悉。”说罢,就把李伯叫了过来,让他帮助伊又夏熟悉宅子里的各项事务。
伊又夏有点受宠若惊,公公如此慈祥、和蔼、深明大义,又如此的器重她,如果到时候她提出离婚,岂不是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