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安县那边的上层如果想拿文物走私罪来打击叶老虎,那么林砾这边必定会被牵扯出来。他虽然是许家的人,可是照目前来看,许家未必会保他,搞不好许素菲还巴不得他出点事,哪怕罪名不大,能抓进去折腾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有人开始着手打击叶老虎,原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叶老虎有无数条罪名可以揪,可偏偏是从这一件开始,这让我并不开心。而且,我查询了一下,即使金额巨大,文物走私罪也不过就是判个几年有期徒刑,根本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撼动他。
而且,我心里甚至开始忐忑起来,这件事如果闹大了,追查下去,就必然会牵扯出林砾来。我同林砾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交好友,可是在我生病的时候,他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过我,并且帮我隐瞒了怀孕的事。不管他对我的帮助是否有着其他的目的,但至少,他给予过我关心和温暖,我很感激他。
说到底,林砾和叶老虎之间的梁子,跟我也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而对叶老虎出手,又有秦公子的影子在里边,我也不想把林砾牵扯进去。
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
我还没想出一点办法,就接到了钟悦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兰心,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我有事想跟你说。”
钟悦一向都是个不太把事放在心上的人,很少急成这样。我还想细问,她已经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换了身衣服,匆匆忙忙出去打了个车,赶到了钟悦的住处。
我走她的小公寓时,很意外的在她的桌上也看到了我先前看的那份安县的报纸。
在我印象中,她可不爱看报纸,更不会去看省城以外的什么地方报纸。
钟悦从里间走出来,样子有一点点憔悴,一看到我就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兰心,你过来了。”
我上去握一握她冰凉的手,“我来了。你……怎么了?”
“朱老板……他最近出了点事,公安都在查他,我害怕……”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想明白她说的朱老板是哪个,等我想起来以后就觉得有点气愤,脱口而出:“他出事关你屁事,他不是把你给赶出来了吗,还给打得鼻青脸肿的。不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吗,你特么一个当小姐的,你管他出事不出事?”
“我……”钟悦期期艾艾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天他其实没有赶我走,是我自己赌气跑了。后来他一直在给我道歉,又给我送了很多东西,还有很贵的衣服饰,天天都送,所以我……我……”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替她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所以你就吃回头草了?”
钟悦被我一句话戳中,索Xng也不香香吐吐了,“可不是么,你这话说得挺好,当小姐的,不就是跟马一样,反正都是给人骑的。只要人家不嫌腻味,老骑手新骑手有什么区别!前边找不着像样的草,后边的草倒是看着还鲜美,那不吃回头草咋办?”
我无语,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他出的什么事,文物走私?”
钟悦有点激动,“兰心你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你是不是也在关心这事呢,我告诉你,这一次的涉案金额可不小,听说整个安县,顶上的人都盯着呢,拿多少钱都摆不平!”
当然不是钱的问题,韩雨梦的那件事,想必韩功良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见我没什么反应,钟悦又说道:“他已经答应我,要接我回去。不过这一次我不离开Casar了,我也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做模特,也不用出台。可是,要是他出事,我这又泡汤了。哎!要是他被判个几年的,哪还有精力管我!”
我沉吟道:“安县顶上的人,重点打击的应该是叶老虎吧,跟姓朱的有那么大牵扯?”
钟悦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可是,朱老板这几年跟叶老虎的来往挺密切的,恐怕要把他当成叶老虎的党羽来办。其实同他又有多大的关系,他也就是个生意人,谁势大就跟谁混,在安县的地界上混,哪能跟叶老虎没来往?兰心,我知道你跟叶老虎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可是,这一个文物走私的事,也弄不死他,反正早晚都得弄倒他,不如你帮我一次,把这个文物的事揭过去。换成别的事,就跟朱老板没啥关系了。”
我诧异,“钟悦,不是我不想帮你,我都是自身难保,安县从上到下我一个当官的都不认识,我拿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