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的名字,第一眼让她觉得有些意外,第二眼又觉得是在情理当中。
是夜梦打来的。
她犹豫了三秒,就接了起来。
等待的心情太难熬了,稍微分下心思也好。
“安诺姐,你知道吗?”
夜梦有点喘气,跟刚跑完八百米一样。
“不知道。”没头没脑的,知道才怪。
“安诺姐,那个蔺澄,我要跟你说蔺澄的事情。”
“蔺澄怎么了?”
“她今天二审,还是被判无期徒刑,维持一审原判。”
沈安诺最近都没去关注蔺澄了,她也没这个心思,一门心思扑在了靳韶琛癌症晚期这个病情上去了。
对她而言,没什么比靳韶琛的病情更值得她上心的。
蔺澄说到底,已经成了个无关紧要的,何况靳韶琛摆明了不让她出来,蔺澄就再难以翻身,除非他松口,但显然,他并没有这个意向。
在一审出来的时候,沈安诺便明白了蔺澄最好的结局跟最坏的结局都会是一样。
不过,她还真忘记了今天是蔺澄二审的时间。
“她二审连个律师都没,是她自己凭三脚猫的工夫自辩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她今天上法庭,头上还包裹着纱布,听说脑袋前几天在警察局面壁思过撞墙给撞破了,不知道是真心忏悔,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反正我是没有生出半点同情心来。”
沈安诺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夜梦献殷情的这些信息,她还真都错过了。
其实,她跟蔺澄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印象深刻的就那么两次,一次是五年前在阳城市郊的那处医院,她去打胎碰上她,当时蔺澄是名闻遐迩的天才医生,而自己是个走投无路的孤弱女学生。
再后来,五年后,也是在阳城,两人的这次见面,是在靳韶琛的刻意安排之下,他想要洗白自己,让蔺澄跟自己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
那个时候,蔺澄对自己的态度已然不善,敌意明显。
因为再聪慧的女人,对于爱情也都是自私盲目的,谁也不会甘愿主动让出自己的心上人,让给另一个女人,蔺澄亦然。
若非她的父亲正好出事,蔺澄肯定不会这么快屈服的。
“安诺姐,你听了是不是大快人心啊?”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沈安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成功地堵住了夜梦的下文,这家伙干咳了几声,“安诺姐,我信,我一定信。”
她摆明了不信自己的话,却要违心附和自己,估计是认定自己在说反语。
夜梦又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还声称改天得了空来看她。
其实,沈安诺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是没有大快人心,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就好比听了一个很冗长的故事,反应比较平淡而已。
蔺澄有今日的报应,全部都是她一时走了弯路,咎由自取。
明知道这一条路不能走,她却一错再错,抱持着侥幸的心态,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