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暴民全数捉拿问审,与那些国子监学子一并关押!”
嬴冲一声冷笑,强按住了月儿。
“另转告王承恩,尽全力追查出幕后主使。此外所有人犯皆严加拷打,生死勿论!三日之后,无论这些人招与不招。都需选其为之人,斩示众。”
说完这句,嬴冲便又继续策马前行,带着一众人等,飞驰离去。而在其身后,此时有无数的禁军,正从城门洞内冲出,在一片哭嚎声中,搜捕拿人。
谢安随在嬴冲身侧,却微蹙着眉,回望身后。神情略显犹豫,可最终还是一声暗叹,未置一言。
郭嘉也同样感觉嬴冲这次的杀性,似乎比以前稍稍重了些。一身气机,也较往日更为暴戾。
可他与谢安不同,对这位王上的根底了如指掌。只是须臾,郭嘉就已想到嬴冲正修行的‘大自在’玄功,不由微微扬眉。
而旁边的嬴冲,也察觉到了二人异状,不由闷哼着询问:“可是孤的处置,有什么不妥?”
“本就该不留余地才是!”
郭嘉笑着摇头,而后好奇的问:“不知殿下刚才,是怎么想的?”
嬴冲暗觉奇怪,却不假思索的道:“针锋相对而已!”
他知自己的处置,确是如了某些人的意。毕竟那城门之外,除了那些所谓‘义民’之外,还有许多真正在等待入城的平民百姓,可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日后少不得,也被人贯上‘暴虐’,‘嗜杀’的恶名。可他却毫未在意,亦不会后悔,
以前他嬴冲在咸阳众人眼里,就是纨绔恶霸。此时又怎会在乎自己的名声?真正有智慧之人,自然能知他嬴冲为人。
真正的幕后主谋,估计很难拷打出来,可他又岂会将这些人轻易放过?
朝中的某些人,既要试探自己的底线,那么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郭嘉则是哑然一笑,已确定了嬴冲,确实受到了大自在玄功的影响。可他却毫无劝诫之意,这门功法堵不如疏,自己此时出言劝阻,或者能够奏效,可却会为日后埋下更大的隐患。
且那不过是一些蠢不可及,沦为他人棋子的蠢货而已,斩了也就斩了,又何必在意?
至于那区区恶名,在他眼里看来,未必就是坏事。
※※※※
因神策军早已奉嬴冲将令开拔一个半时辰之故,嬴冲等人策马疾奔,足足花了一刻时光,这才追及到左右神策军行军队列的尾端。
由此可见禁军虽久未经战事检验,可执行力与日常的操练都很不错。他麾下左右神策军二十四万人本是最晚开拔,可此时也已远离咸阳六十里路。
且即便是在入夜之后,奔行之速也依然未减,队列亦严整如故。
此时因时间紧迫,不得不夤夜行军。可直到第二日的辰时时分,全军上下,也依然士气昂扬澎拜,并不见丝毫疲惫之色。也在这一夜之间,行军四百余里。
到了此处,嬴冲却反是放松了进军的速度。全军二十四万人,开始向左右两侧张开。在这雍秦平原,形成了一个宽达一百二十里的宽大扇面。而斥候探马,则更远放到了百里之外。
此时他们的要目标,已非是行军,而是扫荡与驱赶——大军之前,周围数百里地域,所有略有规模的庄园坞堡,都需开庄搜检。绣衣卫为此集合了近两万人手,加上咸阳附近各处临时召集的两万各郡衙兵,足可使那些心存反意之人难以遁形。
——其实也用不着仔细去搜,绣衣卫对于雍秦各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敌我早已分明。所谓的搜检,只是形式而已。
嬴冲大军有绣衣卫之人引领,效率奇高。往西面推进之速,竟未降低多少。仅仅四个时辰,就已往前扫荡了一百五十里地。
大军所过之处,可谓是一片披靡。凡是被‘查’出与龙裴乱党有勾结者,都需解除武装,全族拘拿下狱问罪。即便是那些未现反迹的地方豪门,亦需派遣足够份量的人物从军,充当人质。
不过也不是没有负隅顽抗之人,可能是因嬴冲与禁军的威望,仍未深入人心之故的。也有部分豪强世家,意图依靠庄园坞堡抵抗。
可此时嬴冲军中,光是镇国强者,就有近九位之多。而权天级的玄修,亦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