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将手机递给秘书,让她带出去,重新拿起手边的资料,淡淡道:“收购项目势在必得,我只是通知诸位一声,如果没意见,就散会。”
“仲言,你连个计划案都没有,要让我们同意,是不是困难了点,虽然现在景氏你说了算,但是我们也都是跟着你爸打江山的老臣子,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尊重……”
“您也说了,说您是跟着我爸的。”景仲言心情似乎不好,目光微冷,瞧着那位股东:“那您现在也可以去跟我爸,景氏这些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股东脸色一板,坐了起来:“你说这些话,你爸知道吗?!”
“知不知道还重要吗?”他冷嗤一笑:“这个景氏原本是我想接,才接的吗?在场诸位都知道,当初,可是你们逼着我接的,既然诸位觉得我接的不好,拿回去我也没意见。”话落,他微微后靠,倚在椅子上,目光湛湛的看下场下。
那位股东被说得满脸通红,当初景撼天重病,景氏那时候正值多事之秋,景撼天一个病下来,公司大的决策,都没人做主。那时候,所有人就将目光定格在景撼天唯二的两个儿子上。
景仲言,景仲卿。
景仲卿各方面才能优秀,在国外念金融,成绩名列前茅,并且在校期间,就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一年内便达到了收益三倍。他本是最好的人选,可有一个问题,他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并且景撼天的夫人薛莹,第一个不准景仲卿回来。
那么还剩另一个人,就是只有当时还在念大一的景仲言。
景仲言在校期间,一切平平,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旷课,所有教授拿他没办法,年轻时的景仲言,就像个纨绔子弟,成天还和那个校内著名花花公子付尘同出同进,让人看了就头疼。
但是当时也没选择了,所有股东就提议,让景仲言提前接管景氏,给他一个总经理当着,平时还有他们这些老臣子在旁边看着,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景仲言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接,说是没兴趣,景撼天露了威严,把人骂了一通,最后景仲言也是不情不愿的接下的。
可谁知道,那个素来不显山露水的少年,竟然在短短一年内,将景氏所有的问题解决不说,还将盈利提升了两个百分点。
之后景撼天的病也好了些了,虽然还是要静养,但是也算是慢慢在康复了,景仲言这个总经理,一坐坐到现在。
其实几位股东商量过,早就想把公司直接过给景仲言了,那个总裁的位置,除了他,也没别人能继承了。
可景撼天一直没松口,众人不知道他是在等另一个大儿子回来,还是有其他的打算,总之,事情一直拖到现在。
而最近两年,景仲言似乎也越来越不耐烦了,以前还尊重他们这些元老,现在,有什么决定大多都只是知会一声,不过就算知会一声,态度也是做到恭恭敬敬,计划书什么的,也都没落下过。
可这次,他的这个举动,却只能用无礼来形容。
而此刻,他说的这些话,更是将人往死胡同逼。
另一个股东见气氛僵持,起来打圆场:“其实仲言的决定,基本上也没错过,我们当然信任你,你陈叔说话冲,你也别往心里去。”
景仲言目光淡淡,瞧了那人一眼,表情疏冷:“这么说,诸位是同意了?”
“同意,当然同意。”另一人也附和:“仲言现在也是越来越大了,做事越来越有主见了,我们信得过你,当然同意。”
景仲言面无表情的起身:“那散会吧。”
会议室里气氛骤然一松,景仲言步履稳健的离开,其他高层也跟着匆匆散了,等到会议室只剩下那几个股东。
那位之前闹事的陈老先生,立刻气道:“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你们看他那什么口气,有他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行了,答都答应了,就这样吧。”之前打圆场的那位,摆摆手,不想再提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他说的收购那几家公司,我连听都没听过,收购来干什么,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项目,但是既然摆上桌,就该也听取一下我们的意见,他这么狂,还不就是这几年成绩不错,尾巴就翘上天了,我看也是时候给他点下马威,让他长长教训,让他看看这世界,是不是这么简单。”之前附和的那位,此时却调转了口吻,冷冷的道。
“那你想怎么做?”陈老先生急忙问。
“还没想好,让我想想。”
“你可悠着点,要不,知会总裁一声?”另一人说。
“别,总裁知道了,也会护着他的宝贝儿子,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反正也闹不大,就是让那小子吃点亏,别这么狂妄,以为天底下就他一个聪明人似的。”
几人商量着,边说,边往外面走。
景仲言出了会议室,拿了电话,就打给乔蕊。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被接起。
“解释。”他声音冷冽,短短的两个字,却溢满凉意。
乔蕊此时正在拆石膏,她有点心虚,抿抿唇,决定怀柔政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