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离开,安音慢慢擦着手,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实际人已经失了魂。
自从到了这里,为了不让自己被仇恨吞噬,每天都在强迫自己不去想和孩子有关的任务和人,尤其是秦戬。
容浔知道她的心思,也是能不提就不提。
乍得是个不太平的地方,身为大夫的她,生活也就变得忙碌,渐渐的,她克制住内心的种种情绪,有时,她自己都有种心死如灰的错觉。
却不知,她的种种感情,就像火山下的熔岩,越是压制,暴的时候,就越凶猛。
副官的话,把安音牢牢封锁的心脏撬开了一条口子,安音此里心里便像那快要喷泄而出的熔浆。
李医生忙完手上的活走来,“安大夫,怎么还没去休息?”
安音的思绪被打断,连忙收拾心神,道:“要去了。”
她这时没有心思和任何人交谈,连忙离开了诊所。
出了门,也不想回房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看向头顶的夜空,他现在还在乍得吗?
副官这次出去的时间不长,按时间来看,他是没有离开乍得的。
他见过秦戬,那么秦戬也一定在乍得。
真的好想他,可是一想到没了的孩子,就害怕见到他。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安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容浔停下,隔着一段距离,静看了安音一会儿,才重新走了过来,停在安音身后,“想见他吗?”
他已经听副官说起了秦戬的事,而且知道秦戬让副官给安音带话的事。
安音转身,看见乍得的武装军的军官服的容浔。
容浔帽檐压得很低,脸庞逼气逼人一双狭长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加深邃,他双手揣在军裤的口袋里,静静的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