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与罗士信一撤,原本刚才积聚起来的士气又瞬间消散*
一路上,到处有士兵在传言:“陈王已经被拿去,皇甫无逸前军尽已投降。”那些将士们也不知道分辨,也没有人却想陈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拿下。却一个个马上全都慌乱起来,全都惶惶不安。
不少东都军的将领都开始打起了小主意,有人道:“陈王既然被捉了,我们在此,杀也无益。说不定来日河北军诸将士还都将罪责怪在你我身上。不如我们一起冲出去罢。”
东都阀门韦家的韦文超点了点头,“也好,如果陈王真被捉了,咱们就再投它路。如果陈破军没被抓,咱们到时再回来即可。”
当下两人喊一声,将麾下的兵马聚起来,找了个方向,向着西南便走。
程咬金、罗士信二人此时见不时有兵马脱离队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一味的快马加鞭向着罗口往回赶。
赶了没多久,却见后面马蹄震天,无数的叛军骑兵正策马直追而来。
河北兵少,渐渐被追上。二将猛力冲杀,奈何越杀越多,渐渐被叛军围住。程咬金和罗士信也渐被分散,找不见了。
程咬金正要去寻,却不料又是一员高大战将杀到眼前,举目望去,却正是李密的学生王伯当。王伯当手持一支长槊,纵马来追。程咬金不得已只得回身再战,却不料趁此机会。王玄恕的中路军排槊兵已经赶到。
一支支长槊斜斜而举,整齐沉重的步伐步步进逼。
后方不远,李密在王当仁,谢映登等将领的陪同下正遥遥观望战场。
房玄藻干笑着对李密道:“魏王果然是好计策。只凭一个假陈破军,便让这二将自动退兵。”
“自动退兵算不得什么。”窦红线在一旁看着,“最妙的还是这河北兵来战之时,魏王虽拥有数倍于敌之军,却严整不动,并不如普通将领一般马上与敌交手。反利用这假陈破军,让这河北二将自动回军。然后魏王下令衔尾追击,先散其军心弱其士气。然后再趁势而追。如此一来,可比在黑石寨硬碰硬强多了。”
李密微微一笑:“关健还是在于这支兵马乃是东都兵为主,如果是陈破军的精锐,这招可就不奏效了(-<>-无广告//此一来,我们才有机会捉到陈破军。不然,以陈破军的本事,以硬碰硬。他就算是剩下个数千人,也是能杀出重围逃掉的。”
“魏王英明!”房玄藻连忙奉迎道。
“再有片刻。这支兵马便撑不住得溃败了。传令下去,一旦敌军溃败。向南放开一条缺口,让他们冲出去。”李密看着下面的战场,手捋长须,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
突然,只见李密的后面,连声喊,清晨的清风中,一面巨大的陈字大旗迎风展招,大旗之下,一支兵马如一支黑线一般的涌来。
片刻之间,这支兵马已经杀到了李密的阵后,这支全骑兵兵马迅疾无比,还未接近,便已经是漫天弩箭雨倾泄而至。
不及防下,李密后阵的兵马大片大片的倒下。还没有等他们在这轮箭雨覆盖中回过神来,前锋已经接近到了后阵的骑兵,又是无数的黑疙瘩抛出。
阵阵火光轰鸣闪过,后阵的魏军们瞬间被这支冲来的骑兵打开了一个缺口。
“是陈破军,陈破军怎么从我们的后面来了?”
原来陈克复亲率一万河北精锐骑兵还有一万民夫在罗口大营,准备随后接应程咬金、罗士信。结果刚出寨,却已经见到本早已经打前阵的皇甫无逸狼狈无比的赶到。
皇甫无逸一番痛哭陈述,陈克复才知道皇甫无逸的两万前军居然这么快就败了。又听到叛军中有阴兵木城,陈克复也不敢大意。当下马上带着一万轻骑绕道直赶往王玄应的黑石大寨。
一路上陈克复沿途收拢兵马,凡是骑兵就带在身边,步兵则让他们自行聚拢。带着这支兵,陈克复直绕到了黑石寨。
王玄应等人自恃兵多,又先攻击了陈破军的前军与中军,这个时候也都以为无人会来窥伺。便只让皇甫希仁留守了两万步兵守寨,他则和李密率着军中兵马,追击程咬金和罗士信,并派兵搜捕那些败逃的东都军。
陈克复正好乘机用火油弹、硫磺等引火物,焚他大寨。陈克复这一万多骑兵杀入黑石寨,皇甫希仁根本没有防备。河北军如入无人之境,一把烧了他们的营寨,在皇甫希仁还在四处追赶的时候,又趁着马快,杀到了李密的后面。
李密的兵马正在围攻程咬金、罗士信二将,而王玄应的兵马则是在四处追击搜捕那些东都败逃士兵。叛军虽兵多,却四处分散。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只剩下了一万兵马的陈破军居然没有逃跑或者依寨防守,反而绕了一圈,烧了他们的寨,杀到他们的后面来了。
陈破军一万多精锐河北轻骑兵的加入,立即就将战场上的形势改变。原本已经陷入重围的程咬金等河北将士,看到远处飘扬的陈字大纛,立即一个个都如打了鸡血的一般的兴奋起来。
一瞬间,李密等数万人马,反被兵马远少于他们的陈克复与程咬金两面夹击,形势岌岌可危。
晨光的战场之上,陈克复就如同一尊战神。亮银的盔甲和披风早已经被血染成了鲜血,在掌旗官的指引下,陈克复带着一众御卫们左突右杀,纵横奔驰,犹如一剑出鞘的利剑,一剑刺透了魏军的大阵,杀到了血战后疲惫无比的程咬金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