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寒垂下的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既然夜王亲自来了,那华御医看来也用不上了,如果夜王需要任何良药,尽管写个胆子给依兰,让依兰送过去就可以了。”
凤夜歌对于淳于寒这么自觉极为满意:“方子就不必了,华御医写的并没有问题。”否则,他早就出手了。
淳于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夜王和……夜王妃休息吧,有事可以吩咐依兰。”淳于寒说完就走出了寝宫,两人之间太过和谐,容纳不进第三个人,身后的门关上,淳于寒对着外面的侍卫道:“你们都回自己的原来的位置吧,寝宫里今日生的事,一句话都不准泄露出去。”
侍卫连忙跪地:“是,属下遵旨!”
等侍卫离开了,淳于寒才冷声吩咐依兰:“你在这候着,有事去御书房找孤。”
依兰哆哆嗦嗦颌,淳于寒这才朝外走,不过走了两步,回过神,看向隔着一道门里虚晃的影子,心里觉得有什么梗着,仿佛有什么再也不会出现。
淳于寒一离开,楼轻舞就忍不住转身:“师兄,你是不是打得狠了?”她可瞧见淳于寒走路时明显比以前慢得多。
凤夜歌凤眸一挑:“有吗?”
楼轻舞无奈地睨了他一眼:“算了,反正过两天我们也要离开了。”
终于能回去了,以前不觉得京都有什么好,因为那里有夏侯擎,她一直觉得那像是一个深潭,可自从有了师兄,有了夜王府,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家,离开两个月,分外想念。不过,在离开之前,她有件事还需要向淳于寒讨教,就是关于岚白的背叛。
她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只因为太过了解岚白,所以也更加在身不由己的时候不愿意提起,可如果她要离开了,那么这个问题就非解决不可。
淳于寒下次再出现的时候,楼轻舞就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淳于寒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下来。
楼轻舞心底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些日子我不提,是因为相信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只想知道,岚白现在在哪儿?”
淳于寒抿紧了唇,半晌,才轻声道:“她不在孤这里。”
楼轻舞眼神一冷:“那在哪儿?”
淳于寒叹息一声:“这件事是孤对不起你,可即使你把人带了回去,也许……她也不会认得你了。”
楼轻舞猛地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动了怒,心里蹙然起了波澜,凤夜歌握住了她膝盖上紧握在一起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直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凤夜歌的嗓音也冷了几分:“你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明明当时认得轻舞的时候,却还是帮你们动手绑了她?”
淳于寒:“当时是夜姬做的手脚,孤也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后来成功了之后,因为多带一个人并不方便,所以她要求放她离开,孤看她真的没事,就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