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希望不会造成环保问题。”
武苍霓脸色苍白,好不容易才把毒伤压下去,刚刚过于激动,毒患险些爆,只等立刻觅地运功,这才重新镇压下来。
古叶真君在战斗中所施放的毒,将武苍霓伤得不轻,天阶者施放的毒,不是普通药石能解,她只能强行压住,慢慢疗愈。
“……还在胡说!”温去病瞪眼怒道:“别强撑了,让我试试看为妳排毒疗伤。”
“还是不了,队长你虽然本事高明,但医道非你所长,解毒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我不想被你疗得伤上加伤。”
武苍霓表情歉然,温去病为之语塞,太知根知底也是麻烦,这种过去的黑历史,别人不晓得,武苍霓却心里有数,瞒她不过。
“……好吧,那我不勉强,但妳也别逞强,如果真有危险,就让我动手,我有几种方法,虽然危险了点,可……”
“理解。”武苍霓挤出一丝微笑,“死到临头,走投无路的时候,肯定会找你的。”
“那个……其实妳也不用这么激动,我觉得那丫头做得不错,别太苛求。”
觉得谈下去不妙,温去病转过话题,“胆子大了点,不过司马家人向来敢拚敢冲,她也不是没思考过,当然想得是少了点,可……也不差。”
“我晓得,我没指望她成长为善谋能断,一步百计的人物,这次她的表现,其实已经不错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回去,她这次所得,将让她大幅长进,这一趟不会白来。”
武苍霓道:“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平安些,你知道吗?樵峰从没希望他这个妹子,成长得有多杰出,他只是希望这个妹妹一世平安,他这辈子起身参战,也是希望能开创一个亲友们安居乐业的环境。”
温去病耸耸肩,道:“以前我没什么意见,但现在认识本人了,我只想说,怎么打造鸟巢,是你们的自由,但鸟有自己的自由,有些羽翼巨大的鸟儿,鸟巢留不住……鸟笼也不行!”
武苍霓一震,沉默了下来,独自望向河面,十数秒后,她常常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肩膀松弛了下来,幽幽道:“你说得对,看来我也老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嘿,想当年,我也最讨厌家里限制我,我要走的路,谁也挡不了。”
“恭喜,起码妳还有机会对人呛这句话……”
温去病苦笑一声,神情萧索,“这么说,我比妳幸运多啦,都没人管我要走什么路的,是我自己一个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落得这收场的。”
武苍霓一脸诧异,想不到温去病会主动开启这个话茬。
碎星团时期,山陆陵的出身家世,在团内是个禁忌话题,最开始,大家以为是队长们刻意保密,避免家人受到报复遭殃,毕竟除了山陆陵,其他像韦士笔、尚盖勇也对出身刻意低调,没什么特别。
但曾有一回,有一名敌人随口讽刺了什么,似乎触及家人,更触及山陆陵的隐痛,令他爆狂怒,连挥重拳,硬生生将那名地阶,当成钉子一样打入地下,全身骨骼碎尽,凶残的杀意,吓到第一大队的所有队员。
在那之后,大家终于搞懂,其他武神从不提家事,可能是因为保密、安全,但自家队长绝口不提,为的可不只是保密、安全!
自此,没人敢在山陆陵面前提起相关事,包括武苍霓。
山陆陵是横空里蹦出来的,没有任何资料可以查,那个人又斩断天机,大战时没有任何人能查到蛛丝马迹,但温去病的资料,是很清楚的,西北战后,武苍霓就查过相关资料,得到武家资源后,更是查了个底朝天。
温去病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好查的,他迹之路上的过程,基本清清楚楚,甚至像怕别人不晓得一样,主动宣扬,所以非常好查,至于那些不想给人知道,总躲在地下密室干的活,外界自然也无从得知。
反倒是温去病的父亲,那个出了名的二世祖、浪荡子,整理出的报告一大叠,看似有一大堆秘密可以深掘,整个人生……说得好听,是富有传奇色彩;说得实际一点……真让人不想把这话说下去。
武苍霓好几次想把报告书烧掉,但还是忍着反胃,把整串报告看完,最终在焚毁报告书的时候,只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有机会碰到这个人,这一类人……定要事先给自己立下严誓,无论他说了些什么,还有什么没说,自己也定要在一分钟内杀他,否则,就是自己万劫不复。
自家队长有这么一位传奇父亲,应该……也是很有些影响的吧?从没机会听他提起相关的事,恐怕连那个贴身秘书,他都没在她面前提过,现在……他想提了吗?
武苍霓一语不,不愿打断温去病的思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皱了皱眉头,道:“对了,现在仗打完了,我们好像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不如妳我对冰心坦……”
话还没说完,武苍霓就抢先一声,“绝对不行!”,而温去病自己也同时摇头,道:“还是算了。”
双方几乎同时出口,说完后目光交触,都是同样心思:圣女既死,要完成夺颜心愿,只能将冰心当成圣女来办,不论两人中的哪一个来进行,这都属于最好这辈子别提起的黑记忆。
像这种龌龊事,拿个黑布罩头,隐瞒身分干干就算了,如果让冰心丫头知道身分,将来回归主世界后,大家还怎么做人啊?
温去病道:“妳休息一下,我去找那丫头,有些事情还要找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