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飞往宁川,卓玛始终熟睡,或许是不愿和我说话装睡。我知道问不出什么线索,闭目养神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卓玛是敌对方,完全可以在月饼打来电话的同时对我有所行动,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和我一起去贺兰山。也就是说,卓玛不一定是月饼提示的“不要相信”那个人。除非这个任务需要我和月饼共同参与,月饼在贺兰山被某些人控制,就等着她带我送上门。
卓玛是敌是友暂不明朗,只有等到进了山才能得知。如果卓玛是敌,那么月饼十有八九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是友,月饼很有可能出了事,我需要面对的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对手。
如此一想,我反倒更希望卓玛是敌人!
可是卓玛真是敌人,她肯定会和某些人建立联络方式,知道月饼被控制而我在撒谎,那么这场博弈我已经输了先招,只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见机行事。
我本来还想把月饼的通话内容告诉卓玛进行试探,想到这一层还是忍住了。而且在我最主观的意识里,绝对相信月饼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化险为夷。但是月饼真把问题解决了,我傻乎乎跟着卓玛进山,岂不又成了人质引月饼出来?
我几次想趁着空姐不注意,打开手机查看是否有月饼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又担心引起卓玛的警惕,如此心乱如麻地到了宁川机场,脑子乱腾腾比熬夜写了通宵稿子还累。
冬天的宁川极为寒冷,远远能看到巍峨的贺兰山银装素裹,屹立于云天交界处,想到这一次任务的艰巨,我紧张地手心冒汗。
卓玛望着贺兰山,双手交叉,手指抖动如同火焰,缓缓举到额头,拇指抵着眉心,抑扬顿挫地哼着类似于梵文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