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变故出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意料,就听尖叫声一片,所有人顿时散了个精光,只剩下瑟瑟抖的宁胖子和那四名场工。
纸人不是啥复杂精巧的机关,所以也没有关节可供它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我却看到这些纸人腰部位置的篾片已经顶破纸片,戳出体外。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驱鬼术,叫“替身”,就是扎几个纸人之后法师行招魂法术,将周围存在的冤魂赋予纸人身上,然后带到空旷区域一把火烧了纸人后鬼魂自然另觅他处。
通常而言用作“替身”的纸人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似这般坐起来将纸人折成两节的状况我是从未听说过的。
眨眼间这些纸人便焚烧一空,成为灰烬后空旷的场地中骤然刮起一阵刺骨寒冷的风卷裹着星星点点暗火的灰尘直入影棚里。
他们五人面面相觑,胖子道:“我操,真有鬼啊?”
“废话,你没听他们说吗,上个剧组有个女演员上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里看到一个滴着血的大舌头,当场就吓晕在厕所里了。”宁胖子道。
这两胖子一边怕的要死,一边说着种种关于这影棚的可怕传说,我忍不住问道:“你两是真怕还是假怕,有几个人敢在这种地方讲鬼故事的,你两是不是吃多了撑的?”
我正在埋怨他两,就见远处人影晃动,林老爷子步履矫健的走了过来,远远问道:“生什么事情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老头的牛逼往事,就觉得这人胆子确实大,所有人都因为闹鬼一哄而散,他还敢过来,真是胆子有够大的。
我迎上去道:“老爷子,咱实话实说,这个棚子怪事不少生吧?”
老头看了我一眼不解的道:“怪事?从来没有生过。”
“真的?”我半信半疑的道。
老头表情立刻变的严肃道:“小伙子,你可能对我还是很了解,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姓林的一辈子没干过啥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唯有一点还算是与众不同的,就是我从来没说过瞎话,不管啥事,只要是我眼里看见的,和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一模一样,这个棚子如果真是怪事不断我还能留着它吗?”
我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实在是有欠考虑道:“老爷子,您别和我这样的一般见识,既然您说没有,我相信肯定是没有的,但刚才听他们几人……”
“小伙子,剧组的人困在这种地方,每天除了拍戏就是睡觉,那些大角色大老板有钱去歌舞厅消费,底层的员工也就剩下吹牛聊天了,既然是吹牛说出什么来都不奇怪,换而言之,娱乐圈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上个组的人和这些人都认识,如果确实有问题,他们会租用这个棚子?”
老头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相信了,这种天生当老大的人与生俱来就有强烈的气场,不由得人小瞧,正在这时就听那胖子道:“你们看,那支血手又出来了。”
我和老头也跟进大棚里,果然和大树相对的那面墙壁上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手印,鲜艳的颜色呼之欲出,给人以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人抱着一桶油漆走到墙边道:“这个手印用油漆都盖不住。”说罢沾了涂料刷在红手印上,果不其然眨眼间鲜红的手印又出现在湿漉漉的乳胶漆表面。
老头并未表现惊讶的神情,他微微点头道:“明白了。”接着打电话叫来负责管理影视园区的负责人道:“你立刻准备一个新棚子,明天帮他们一起搬过去,这个棚子暂时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