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有事禀报。”
“弄琴!你疯了?”夏问秋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条件反射的一慌,脸都白了,“还不回来,挡住陛下去路,你不要命了?”
弄琴不理她,固执的跪于地上。
“陛下,奴婢有人命关天的大事禀告。”
洪泰帝看着她,眉梢微微一跳,“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说。”
夏初七心里冷笑,果然老头子是等不及了,今日要是她被关入了大牢,估计不等明儿的太阳升起,她与小十九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看见老皇帝不高兴,弄琴脊背凉了凉。
但决定走出这一步,她回头已无路,只能咬牙坚持。
“陛下,明日就来不及了。”
洪泰帝这会子头痛得紧,铁青的脸色极是难看,可不等他再骂人,赵绵泽便目光烁烁地看了弄琴一眼,接过话去,声音异常冷肃。
“有事快说,没听见陛下乏了吗?”
此言一出,洪泰帝瞄他一眼,目光暗了暗。
任谁都看得出,这祖孙俩的关系僵了。
可被赵绵泽一盯,洪泰帝不好抬步就走。
“你且说来,何事禀报?!”
弄琴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似是难以开口,又似是有些惧怕夏问秋,反复瞄她好几眼,才咬了咬唇,拔高了声音,“陛下,太孙妃保胎药里的天花粉是奴婢换成山药的。”
“好你个小贱蹄子!”夏问秋怒不可遏,头皮一阵麻,“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快回来,不要在那里失心疯。”
赵绵泽沉了声音,“让她说,旁人不许插嘴。”
突然的变化来得太快,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夏初七却是与老孙头交换了一个眼神,期待着等一会儿,当真相一一剖开,这些人的表情会怎样。
当然,她没有想到能一口气扳倒一个皇帝。
但一步步的分化瓦解,第一个倒霉蛋夏问秋,只怕是完了。
思考间,只见洪泰帝捋了捋胡须,沉沉道:“你为何要换药?继续说下去!”微微眯眼,他似是没了先前的急躁,让崔英达扶着,又坐了回去,仿佛有了倾听的兴趣。
弄琴趴在地上,身子微微的抖,吐字还算清楚。
“太孙妃她这一次,其实并未怀孕。当日,她是得知皇太孙找到七小姐,并派了何公公去接她回来,一时心急,这才买通林太医,故意假托有孕,欺骗皇太孙和陛下,换得太孙妃的位分。”
“弄琴,你血口喷人!”
在殿中一阵抽气般的吁气中,夏问秋指着弄琴,激动得无以复加。
“奴婢不敢撒谎。”弄琴白着脸,深深埋着头,不去看夏问秋面红耳赤的样子,说话的条理更加分明,“册立太孙妃的圣旨下来之后,太孙妃得偿所愿,却终日惶惶,心生不安。为免生意外,林太医为她配了一剂改变脉象的药。那改变脉象的方子里。有一味药,便是天花粉。”
夏初七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了一句,“好歹毒的算计!怪不得林太医拿着药渣找到皇太孙时,便一口咬定里面是天花粉,原来如此!”
她这么一提醒,众人又一次点头称是,觉得逻辑合理。
弄琴没敢抬头,声音持续在殿中响起,“奴婢不通药理,但太孙妃虽从不让除了林太医之外的太医看诊,但她向来小心谨慎,害怕被皇太孙识破,尤其在七小姐回京之后,她知七小姐通医理,更是服用频繁。林太医说,太孙妃这些日子的腹痛,便是由此引起。”
“弄琴,你个小贱人冤枉我!”
不等众人反应,夏问秋歇斯底里的低吼着,像一只失控的厉鬼,从椅子上扑过来。赵绵泽眸子一黯,下意识盯了过去,焦玉使了一个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