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哽咽悲苦,把原本在院子里睡觉的大黄狗招了出来,一直在门口“嗷嗷”不停的狂吠。黄狗叫得凶,却把绞着手指玩的傻子看笑了,“大黄!”
他想起了以前鎏年村时,家里的大黄来。
喊完了,他走过去就要抓那狗头,却被赵樽一把给拦住了。
“做什么?”
傻子有些委屈,“大黄……”
郑二宝也吓得够呛,“殿下,小心他咬你。”
傻子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大黄它不会咬我。”
说罢他又要去摸那条狗,只可惜,那狗确实不是他家的大黄,见他走近,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亏得赵樽拦住了它,才免了傻子一顿皮肉之苦。
“嗷嗷嗷…”
那狗还在继续叫……
傻子大概想家了,看着那黄狗,啪嗒啪嗒眼泪儿。赵樽皱了下眉头,不再多话,给了郑二宝一个眼神儿,拽着傻子调头就走。出了巷子,傻子还低着脑袋,时不时瞄赵樽一眼,不敢吭声儿。
一直等到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想到就要被送回东宫去了,他才鼓起了勇气来。
“十九叔,你把我媳妇儿藏哪去了?”
如今傻子暂时居住在东宫里,仍然由柳氏照看。柳氏因了先前献“假虎符”于宁王,本来是该受到牵连的,可老皇帝念在她照顾了皇长孙十几年,在宫变之事上又没有主观恶意,也就没有追究。在柳氏的教导之下,傻子已经大抵晓得了身份,也晓得了赵樽是他的十九叔,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在意他的小媳妇儿去了哪里。
听他懊恼的“兴师问罪”,赵樽脸一黑,“她死了。”
“啊”一声,傻子抬起头来,气得瞪住他,“你骗人,她才不会死。”
赵樽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没有看他,只淡淡说,“他们没有告诉你吗?她死在大火中。”
傻子瘪了瘪嘴巴,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声。
“他们说死的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
瞄他一眼,赵樽显然不想再与他“鸡同鸭讲”。可傻子好不容易逮住他,哪能就这样算了?这些日子,他见过赵樽好几次,虽然人人都说十九殿下惹不得,可他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十九叔,我住你那里去,好不好?”
赵樽挑了下眉梢,看他,“为什么?”
傻子垂下了头,半边脸通红,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宫里头的小娘子太多,都想与我一起困觉。我又不喜欢她们,让人好生心烦。”
赵樽“唰”一下黑沉了脸,郑二宝却是忍俊不禁,噗地笑了一声。可想想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适合笑,又生生抿住了嘴巴。
“你在笑什么?”傻子不解地看向二宝公公,“若是你喜欢,我把她们都送给你好不?让她们陪你困觉。”这个傻子,做了几天皇孙,已然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些主了。可他把院子里那些小娘子送给一个太监,这也太残忍了吧?可怜的二宝公公面色一青,赶紧闭着嘴巴,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