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打我做什么?”
赵樽淡淡睨着她,“按摩啊?”
一咬牙齿,夏初七气急败坏,“有你这样按的?”
轻唔一声,赵樽蹙起眉头,眸光里的促狭掠过去,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淡淡地说:“爷又不会,竟是做错了?”
“废话!”夏初七恨不得掐死他,掐一万遍啊掐一万遍。
“可爷按也按了,你叫也叫了,此事怎么说?”
知道他要诓她的银子,夏初七却不想这么容易栽在他的手里。
想了想,她索性坐起来,抱着膝盖,望着他的眼睛,“我说我叫了,便是你家孙子,我可没有说过要给你银子啊,别想歪了。但是,您不能有我这么大一个孙子才对吧?”
“对。”赵樽的头一点点欺近,带着压死人的气场,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牢牢地将她的身子困在自己的胸膛之间,“爷也不要孙子,只缺金子。”
夏初七呼吸一急,在他的按压之下,没有反抗的力度,只得挺胸抬头地睨视着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金子,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赵樽盯视她良久,松开了半环住她的手,头却突然埋下去,在她的耳边低低道,“爷不要你那锭金子——”
激灵一下,夏初七声音兴奋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赵樽不急不徐地补充,“因为你马上就会欠爷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黄金?”
夏初七倒抽一口凉气,正想骂他要抢人啊,却见他坐了起来,脸上也早已恢复成了正经的样子,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张眉目清朗的面孔,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雍容尊贵,风华无双。
“一千两黄金,你凭什么?”她高仰起头。
赵樽探出一只大手,在她头顶上像揉捏小狗似的揉了揉,才又偏过头来,在她的脸蛋儿上轻吻一口,一本正经地问:“傻子可是千金之躯。他的生死,不值一千两?”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夏初七当初到京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傻子,待她最好的人也是傻子,她也早就已经把傻子当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亲人。如果非得在一千两黄金与傻子之间选择,她自然会选后者。
可一千两黄金相当于多少?
按时下的物价,一两黄金能兑换十二两左右的白银,按米价把一千两黄金换算成人民币,相当于她一下子就欠上赵樽三百万人民币的烂账,她能下得了那口气么?除非她天生的受虐体质。
“还需要考虑?”
赵樽眼神儿里透露出一种“原来你与傻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的奚落,看得夏初七很是窝火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会不会太狠了?”
“傻子的身份,足以匹配千金。”
那意思是,如果她讲价,就是贬低了傻子的身份?
硬的不行?那来软的!
瘪了瘪嘴巴,夏初七苦着脸,屁股挪啊挪啊挪过去,可怜巴巴地吊住他的手臂,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爷,您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个打小就没了爹娘的孩子。想当初,我在孤儿院里吃糠咽菜受尽了苦楚,一大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来宠我爱我怜惜我,过得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阿七?”他打断了她,挑了挑眉梢,“一千两黄金会不会太少?”
猛地一下闭住嘴巴,夏初七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位非得让她欠他一屁股债的家伙,想了想,一横心认了,“好,一千两就一千两。可是,一千两黄金可不是白给的,你告诉我,傻子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到他的人。”
“不能见。”他语气很淡,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欠揍味儿。
“为什么?”夏初七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怒气值几乎爆表。
“自己想。”赵樽神色漠然,给了她一个没有表情的冷脸。
“有你这样儿欺负人的吗?我给一千两还不让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