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白小然吓得一脸惨白,大脑混沌不清,嘴里还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莫天大抵是受不了这嘈嘈杂杂的声音,箭步上前,忍痛甩了妻子一个耳光,厉吼道:“就知道大吵大闹,让医生怎么安安静静做手术!”
顾芸被这一耳刮子甩得眼冒金星,怔怔地望着丈夫,随即声泪俱下,嘴里念叨着:“你就知道冲我吼,你就知道冲我吼,你儿子都被人害死了,呜呜……”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权威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莫少断离的生殖器还是缝接不上。”
闻言,顾芸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哀嚎大哭,莫天也深深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流着泪。
白小然一阵惊骇,仓皇后退,想逃离这里,“然然,那小子还没跟你道歉。”霍浩在身后大步追着,一把扯住她。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么残忍的方法惩罚他,即便他十恶不赦,你也不能断了人家的香火!而且,他做错事应该由法律来制裁,用得着你私下报复么?”白小然回过头怯懦地看着他,透着一股子厌恶。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指责我,是他先雇了杀手埋伏在我身边,幸好我及时现了,要不然今天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我好心好意带你过来,让莫凯跟你道歉,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白小然语塞,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后悔了?”霍浩敛去唇边的一抹笑,眸中逝过一缕暗伤,有些气恼地嘶吼,“我是为了以绝后患才这样做,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粗暴地对你的吗?”
“正因为如此,你让我觉得自己罪恶滔天,不可饶恕!”白小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陷入无止境的悲伤之中,她鼻子一酸,眼泪便扑簌扑簌往下坠。
“呵。”霍浩讥诮一笑,深眸犹如雪山之巅的千年寒冰一般冷得彻骨,“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霍子殇宽宏大量?!”
白小然不想跟他争辩下去,怪不得霍子殇和洛阳都说他阴险狡诈,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虽然救过自己,但不能将恩情和道德混为一谈,她现在心力交瘁,多待一刻都觉得压抑得要命。
霍浩攥紧拳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冰冷的地狱之火在他的黑眸中燃烧。
用情至深,如饮鸠毒,以前他觉得喜欢的东西就应该占有,掠夺,可现在,面对喜欢的东西,竟一时无计可施……
他整个神经像要爆炸一样,崩溃抓狂,最后一丝理智也灰飞烟灭,一个箭步跟上,拽着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顶,强行将她抵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一寸之隔,似乎有凛冽的杀气萦绕全身。
“别闹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他压低着声音,气得浑身抖,剑眉朗目,明明是张俊脸,此刻却扭曲狰狞。
“放开我,你放开我……”白小然歇斯底里地挣扎,下一秒,却被他凉薄的唇瓣夺去了所有的呼吸,长舌在她的唇齿间攻城略地,最终撬开了她的贝齿,贪婪地汲取她口腔的汁液。
似乎禁欲了许久,他觉得自己的体内血脉喷张,每一根细胞都渴求她柔若无骨的馨香身体,甚至下腹处坚硬如铁的东西想要冲出牢笼,一举攻占她的娇羞,可是,他不能……
一声声低泣唤回了他涣散的神智,一抬眸,便看到那细如白瓷的脸颊满是泪痕,他的心一瞬间被撕裂成片,怒火也突然熄灭,一丝懊恼袭上心头,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宠溺地亲吻着她的丝,用近乎乞求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脾气,不该这样偏激,可是我控制不住,你乖乖的好吗,我怕做出伤害你的事……”
白小然只是麻木地依偎在他怀里,像个扯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布,而霍浩却更加小心谨慎,对她言听计从,不敢再惹她一丝不开心。
十月的天,瑟瑟风中有一丝寒,白小然独自徘徊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路过曾经的女仆咖啡店,热闹依旧,却多了一丝伤感,突然就想起那只凶悍的恩恩,不知它现在跟亲妈过得如何。
想到此,她立即叫了出租车,来到霍子殇的别墅,站在灌木丛后,遥遥一望,空荡荡的院落里,一只白绒绒的身影正趴在落地窗前上窜下窜,有砰砰作响的撞击声传来,可是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
“恩恩——”白小然急性子,老远就唤出声,那恩恩同学扭过肥硕的小身子,朝后一瞄,那小眼神忧伤酸楚,只对她狂摇了几下尾巴,就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