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变成宁嫣儿反客为主,走在前头的初卿像是个引路的下人,后边两人有说有笑,还对着庭院的风景一番点评,倒像是主人家的做派。
初卿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诽,只埋头加快了步伐。
这算什么烂差事,明明管家可以直接交接的工作,偏偏还要她沦为转达,分明是要她来当个大灯泡。
却不妨宁嫣儿突然唤了她一声,“初小姐?”
不回头难免失了礼仪,初卿自然立刻挽上完美的笑容,微微偏过头去,“宁小姐不必这么客气,你可以叫我初卿。”
宁嫣儿嫣然一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吻,“好,初卿,你也可以随司远一起叫我的名字。”
初卿瞥了被提及的当事人一眼,男人目光淡淡,但嘴角挂着的笑意也够得上温煦二字,实属少见,但身边有善解人意的情人作陪,想来也不会太过意外。
言司远好似察觉她探究的目光,眉梢轻扬,好似在询问初卿什么事。
初卿尴尬地笑了几声,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浮出一个想法。
难道,言司远叫宁嫣儿宝贝,她还跟着叫宝贝不成?光是想想那冷峻的男人会吐出这样肉麻的词汇,初卿便觉得那画面颇喜感,让人忍俊不禁。
初卿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身后谈话的两人骤然一静,宁嫣儿更是好奇问道,“初卿,刚才是在笑什么呢?难不成是我们说的话题很好笑?”
虽然初卿没关注他们讲话的内容,但好歹还是听到了一两个字眼,他们在说一些工作上的事,这么严谨的话题怎么可能让人笑。
她回身对他们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宁嫣儿还待细问,旁边的言司远却已是冷冷出声,“走在路上都能傻笑,估计想的也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初卿被这话呛了一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再抬头又是明媚如初的笑容,也不想过多解释,便随意敷衍道,“的确不比你们说的话题有营养。”
现场只剩他们三人,彼此的关系心知肚明,至少不用当着张媛的面逢场作戏,初卿说起话倒少了许多顾忌。
但此话一出,男人身上的气息却更冷了,薄唇抿得死紧,带着几分明显的愠怒。
初卿有些莫名其妙,明明都顺着男人的口气来讲了,他怎么还给她甩脸子看了。
她又琢磨了下刚才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天地良心,她说这话时真没带讽刺意味。
初卿心里有些不耐,脸上的笑容随即淡了几分。
宁嫣儿见他们两人杠上了,连对视的目光都隐带火花,彼此都绞在对方的视线里,仿佛沉浸在二人世界,将她剔除在外。
她莫名有些慌乱,尤其言司远幽深的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更加害怕。
宁嫣儿连忙打断这僵滞的气氛,“司远只是开个玩笑,初卿别放在心上。”她笑了笑又换了个话题,“我看你这头上还贴着纱布,是伤口还没好吗?”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两人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宁嫣儿这语气,倒是自觉将她跟言司远划为一拨了,而初卿就是楚河汉界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