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唤他时,不是演戏故作的亲昵熟稔,就是连名带姓的咬牙切齿,哪像现在,念一个名字都念得春心荡漾似的。
他想错了,初卿就是个为非作歹的女人,面对言家曲意逢迎,趁他不在就跟其他男人走得这么近,半点矜持都没有,难道她忘了自己是已婚妇女吗!
言司远额角的青筋紧绷着,抿紧的唇边的嘲弄,一用力旋开了门。
病房里交谈正欢的两人听到声响,一回头就看到言司远浑身裹着凛冽的寒风进了来,脸色阴沉如水,难看得很。
两人一侧身,言司远就看清了初卿手上捧着的饭盒,上边的菜肴摆放精致,色泽鲜艳,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不是莫清惊心准备的还能是谁。
见此,言司远心里更是大怒,也不知道哪个旮旯认识的朋友,随随便便就吃人软饭,初卿还要不要脸了。
初卿看着言司远脸上青白交加,眉头蹙了蹙,也不知道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摆给谁看。
又见莫清在场,不想场面闹得太僵硬,初卿便主动招呼道,“你来了。”
女人语气淡淡,刚上脸上的欢愉也俱都冷淡下来,好像他的出现就是个不合时宜的错误。
言司远看着,轻轻冷笑了一声,走到病床前,不动声色地插在莫清和初卿之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饭盒,伸手直接将饭盒拿走。
男人的力道强硬,初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走,又见言司远上前一步,冷锐的目光径直扫向莫清温润有礼的笑容。
“莫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我的妻子我会自己照顾,麻烦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全都带走。”
说着,言司远毫不客气地将饭盒硬梆梆地推到莫清的胸膛上。
纵使言司远出言不逊,动作带着轻慢的挑衅,莫清依旧站得纹丝不动,笑得温文儒雅地看着言司远
他不慌不忙地接过言司远手上的饭盒,目光从自己衬衣上溅到的油渍一掠而过。
初卿也注意到了,只觉得言司远不可理喻,拆了湿巾,就要上前帮莫清擦拭。
言司远的眉骨跳了跳,看着女人柔若无骨的手就要抵在男人硬实的胸膛上,终于忍无可忍地厉喝了一声,“初卿!”
初卿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莫清嘴角勾着笑,漫不经心地瞄了眼男人,眼里的冷意跟言司远如出一辙,复又低下头接过湿巾,对初卿温柔说道,“我自己来吧。”
初卿抿了抿唇,见他拿着饭盒动作拘束,干脆伸手把饭盒接了过来。
言司远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面无表情的脸愈显得阴沉,他一双眼睛的焦距全都集中在初卿脸上,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过来。”
两个字的音又低又沉,平静下涌动着明显的暗涌,初卿抬头看着他,近乎出自本能地想要摇头拒绝,可当眼神一触及到男人阴鸷的目光,初卿复又咬紧牙,木然地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