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途嘴角抖了一抖,但神色倒是没什么异常,对老人鞠了一躬说:“非常感谢老师的教导,没有您,我什么成绩都做不出来。”
“年轻人,不要骄傲,继续努力嘛。”老人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点成绩也不是你做出来的,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
“是,老师教训得对,是学生说错了——这次止血散的改良,完全都是老师您的成绩。”
老人笑着点点头:“写一份详细的改良记录,半个时辰后送到我那里。”
又对程途勉励了几句,老人摇头晃脑红光满面地走了。
整个过程,连正眼都没看月无痕几人,态度可谓十分倨傲。
程达非常气愤:“哥,这可都是你的功劳,他凭什么又抢去?这次和以往可不同,止血散改良啊,全大陆几十年都没有进行止血散改良了,你会被载入炼药师史册的!怎么能让他白白占便宜!”
程途苦笑着摇摇头:“算了,问心无愧,我自己明白是我做的便罢了。”
他开始收拾药炉和工作台,动作颓唐,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奋激动。
月无痕一直抱着胳膊在旁看戏,随口问道:“那老头儿是谁?”
程达愤而答道:“是工会的炼药大师,李大河。我哥自从进入工会,十几年来一直在他手下做事,他名义上是老师,可什么都不肯教,还嫉妒我哥的才华处处打压他!这些年我哥做出的所有成果都被他平白拿去了,现在又来抢,太过分了!”
“你哥怎么不反抗呢?”
“李大河背后是云家,似乎是云贵妃的远房表哥,有的是办法把我哥赶出炼药师工会,让他再也无法在炼药界立足。”
哦,原来如此,月无痕挑了挑眉。
仗势欺人,打压下属,把别人的功劳窃为己有嘛,什么地方都有这种无耻小人呐。
没想到,李大河这老头竟然和云贵妃还有亲戚,怪不得都是一个路数的阴险。
不给他添点堵,对不起云贵妃的“慈祥关照”啊。月无痕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唉,那些事不要说了,十多年我早就习惯了。”程途打断了弟弟的控诉,“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是无痕小姐想来看看。”程达说。
程途便问月无痕:“请问您有事吗?”
此时的他,不再像欢喜雀跃的孩子,倒像一位垂暮老人,对生活已经没什么期冀的样子,前后对比十分强烈。
将沉痛努力压抑隐忍,用看似淡定其实已经麻木的表情面对世界。
月无痕耸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炼药师工会什么样。你们这里,李大河那种人多吗?”
程途摇头苦笑,什么也没说。
月无痕就明白了,恐怕这工会里是乌烟瘴气,氛围很不好。
炼药师聚集的地方,大家不切磋技艺共同进步,却忙着勾心斗角么?
那么她若走上炼药师之路,就没必要借助工会的力量了。
不屑与李大河那种人为伍。
走到工作台前,捏起一小撮止血散标本,月无痕笑道:“其实这种粉末不是炼制出来的,是调配的,配方也和市面上的止血散不同。”
程途疑惑:“是吗?”
月无痕在药柜里捡了一些普通草药,当场捣碎研末,分散配比,片刻之后便调制出了一份粉末。
“试试。”她让程途去捉魔鼠。
程途麻木的脸上渐渐重新绽放光彩,赶紧又拿了一只实验魔鼠划伤,试验药效。
令人惊异的一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