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拍卖会,我去看看那药炉子。”月无痕有点心慌,迅速转移了话题。
“本君可帮你随时取来。”
“谢了,不用哈,我先看看再说。”
彼此联系的基础在于解毒交易,在没弄清他到底何方神圣之前,月无痕不想欠魔阎宙太多人情。
倏然,空气波动扭曲,魔阎宙不打一声招呼便消失了。
而且还带走了阿七。
月无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一瞬,这位大哥使的什么遁形技能?她还真想学一学!
夜,深了几许。
月过中天,将屋中家具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月无痕收拾好穿戴,轻轻推开门,潜入到无边的夜色中。
魏国公府的大宅连绵起伏,处处都是灯火。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跳跃辗转,如同猎豹一样迅捷,又如猫儿一样灵巧,无声在树影檐下的黑暗中飞快前行。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人,甚至还有夜巡的府中护卫,但是没有一个人现她的踪迹。
很快,她就到了正宅。
“快,快把热水拿来!”
“丹药呢,夫人让拿丹药没听见?”
“把今天伺候国公爷吃饭喝水的奴才都捆来,问清楚!国公爷这样子恐怕是中毒了!”
正宅里人影纷乱,仆役们进进出出匆忙地做事,魏鹏一个劲儿地吐血加呕吐,把上下仆役都给折腾毁了。
月无痕趁乱潜上屋顶,几个闪转来到了卧房顶上。
轻轻揭开屋瓦,便清晰看见屋中情形了。
魏鹏一脸苍白,刚换上的干净衣物转眼又吐脏了,正趴在床上虚弱喘息呢。他老婆冯韵容忙着指挥丫鬟伺候,不时骂人打人。
女儿魏明玉则在一边跺脚,“……怎么爹爹一去小废物那里就不舒服了?要我说,奴才也不用捆来审问了,肯定和他们没关系,都是小废物搞的鬼。一定是她暗中害了爹爹!”
一语提醒了冯韵容。
国公爷是不是小废物害的,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借此给小废物安上罪名啊。
“来人!”冯韵容叫来了府中护卫,“速速去皇宫报信,说国公爷被月无痕下毒,危在旦夕,请皇上派厉害的御医来救命!”
“娘,请御医还不如去炼药师工会呢,请最好的炼药师来,说不定一颗丹药就治好爹爹了。”魏明玉提议。
冯韵容阴险一笑,“炼药师工会自然也是要去的,而且,还不只去这一处。”
接下来,冯韵容分别派出了好几拨人,包括去炼药师工会求炼药师前来,去城中著名药铺买药,去佣兵堂布任务求某种珍贵解毒药……等等等等。
这些人可不只是要给魏鹏救命那么简单。
本来嘛,魏鹏是否中毒、中了什么毒都没确定,所谓求药,都是托辞——主要是让他们到皇宫和京城里去四处宣扬,让世人都知道月无痕毒害舅舅。
“这下,一定要让月无痕身败名裂,万众唾弃。”冯韵容觉得自己的计策妙极了。
魏明玉特别兴奋:“娘亲真厉害!再也没有比娘亲更聪明的人了!”
魏鹏趴在床上吐得头昏脑胀,听到母女两个还在忙着算计别人,吼了一句:“你们都不关心本国公吗!”
母女俩这才上前,又是道歉,又是安抚。
房顶上,月无痕将一切听到看到,嘴角不由翘起。
行啊,亲爱的舅母您既然如此厚待我,我不把“毒害”的罪名坐稳了,真是挺惭愧呢。
手指微弹,半包无色无味的药粉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