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汤一川把戒指递给我,“那,这个现在属于你了,你戴上吧!”
我这才拿起戒指细细打量,这很像是一般的银戒指,真看不出来有那么大的魔力。我轻轻戴在中指上,大小还正好合适呢。
汤一川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好了,现在我们出吧!”
我点点头,突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透明的,我诧异地抬头一看,汤一川居然有血有肉地站在了我面前。
“这,这什么时候弄得啊?我怎么都没感觉啊!”
汤一川笑了笑,“就是刚才啊,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就完成了换身术。”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他的家乡,其间在长途车上,汤一川把我放在口袋里,怕我闷着,一直和我闲聊着他遇到的各种趣事。我开始还担心被人现,或是别人把他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但他却想到了戴着耳塞和我聊,看上去好像是打电话呢。所以呢,这三个小时倒也很快就过去了,我也没有一点不适感。
汤一川带着我穿街走巷,我在他口袋里露出头望着这个十分僻静的小乡村,觉得一切新鲜极了。
猛地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路上好些来来往往的村民,他们应该都认识汤一川啊,为什么看见他都置若罔闻,不觉得惊讶吗?一个死的人又活生生回来了,这难道还不是爆炸性的新闻吗?要不就是汤一川的父母隐瞒了他已死的消息,所以村民看见他并不觉得惊讶,但也不至于没一个和他打招呼,嘘寒问暖啊?像汤一川这种去大城市读书的大学生,回到村里应该是备受关注的啊!
我想来想去怎么都不通,于是向汤一川提出了疑问。
谁知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可真逗,我为什么要现身让他们看见我,我只有到家了在妈妈面前才显露身形啊!”
我撇撇嘴,一下不作声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没想到,这是特么的太笨了!
终于汤一川停住了脚步,轻轻推开了面前黑漆漆的大门,想必这就是他家了。
接着我们穿过一个大院,突然我听到一阵幽幽的哭声,“川儿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就这样抛下了妈妈一个人啊!那女人有啥好啊,她不稀罕你,以后有的是稀罕你的,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她明知道你出事了,这次回家哦度没过来看一眼,为这样狠心的女人真的不值得啊!妈妈给你烧点棉衣棉裤,现在天冷了,你在那边也多穿点。需要什么给妈妈托梦,妈妈给你买啊,我的好儿子啊!”
这一声声悲切的哭声震得我心里都酸溜溜的,汤一川此刻顿住了,拳头捏得格格响,那是愤怒吧?他一定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的绝情,在他死后都不曾登门看过一眼。
但是接下来我隐隐有点担心了,汤一川不会在愤怒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吧,现在毕竟是用的我身体也。
下一秒汤一川飞奔进了一间房间,“妈啊,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汤一川的妈妈连忙从火盆面前起身,又惊又喜地盯着他,“川儿啊,妈妈终于把你哭回来了,这次可不要你走了。”
汤一川使劲点点头,和妈妈紧紧拥抱着。
我这才现这个房间被布置成了灵堂,看样子汤妈妈天天都要在这里烧纸,祭奠儿子。
不对,什么叫不要走了?他不走了我的身子怎么办啊?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连忙冲到汤一川面前对他使眼色,他却置若罔闻,始终沉浸在和妈妈团聚的喜悦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分开了,汤妈妈抹抹泪,“川儿,我想了想你一个人在那边实在是太寂寞了,于是寻思给你找一个伴儿,以后至少有暖被窝的,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啊!”
我猛地一惊,感觉到事情有点蹊跷了,汤一川说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为什么至今不提给妈妈庆生的事?汤妈妈还想给他弄冥婚?冥婚?
我无意间低头看见了手指上的戒指,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这,这个东西也很像是结婚戒指啊?
这时,一只手突然重重地拍打在我肩膀上!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媳妇了!”汤一川阴阳怪笑地说。
“哈哈,这下好了,你们一旦合体,你就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汤妈妈悲伤的神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