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满意的离开了国子监。
一众监生则是纷纷感慨,他们到底是后娘养的,没人疼没人爱。好不容易盼来个阁老,以为他老人家是来讲学的,谁知人家只是给翰林院的“老爷们”招书办。
宁修更是疑惑不解的冲刘惟宁道:“刘兄这是何意啊。”
刘惟宁微微眯着眼睛,嘴唇翕张道:“宁贤弟莫要以为这翰林院的书办轻贱,若能得进翰林院对大比可是大有助力的。”
宁修隐约明白了什么,催问道:“刘兄的意思是借翰林院的藏书理通经义?”
刘惟宁却是摇了摇头。
“翰林院的修撰,编修们可都是天榜出身。”
宁修不由得神情一振。
所谓的天榜指的就是科举中的一甲前三,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状元、榜眼、探花。
状元、榜眼、探花会立即授官,供职翰林院。其中状元授予修撰,榜眼、探花授予编修。
刘惟宁的意思莫不是想要向这些人请教文章?
若是一般的书办,这些翰林老爷们自然不会正眼瞧。可刘惟宁的身份却不一般,他是堂堂举人出身!
“刘兄高见,这些翰林官都是刚刚入仕不久,文章还不显得暮气。拿来做参照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刘惟宁微微颔:“再者,方才申阁老言明这书办只是临时差遣,大比前便能结束,并不影响赴试。我去不过是抄誊一些文书,十分轻松,其余时间自然可以温书作文。能够在翰林院这种地方读书备考,也算是福气了。”
宁修细细想来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在湖广会馆温书也是温书,在翰林院温书也是温书。那么为何不选择在文气更盛的翰林院呢?
再说,翰林院的这些大佬也是人脉啊。
与他们结交一番,自可留下一段善缘,将来没准还有用处。
毕竟刘惟宁没有宁修的资源,不可能和张家三公子谈笑风生。
“刘兄好眼光。”
宁修拱了拱手道。
“哈哈,宁贤弟快别说了。愚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愚兄可是羡煞你啊。”
二人相视一笑,结伴离开明伦堂,出了国子监。
......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的很快,宁修整日在张居正京邸和张懋修温习儒家经典,并互相出题应答。
这种方式显然要比一个人闷头读书效率高,宁修觉得自己对某些经义的理解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眼瞅着就是年关,宁修和张懋修难得的放松了下来,准备新年。
宁修虽然身在异乡,好歹还有未来老泰山家可以蹭饭,便不多叨扰张三公子了。
只是戚灵儿因此有了充足的时间缠着宁修,弄得宁修好不尴尬。
男欢女爱本就是不能用世俗情理衡量的,宁修也只好尽量满足未婚妻的愿望,与她在一起多待些时间。
除夕当夜,戚府上下张灯结彩,确是热闹非凡。
宁修这个“准女婿”自然是戚家人的座上宾,根本不用动手帮忙,只需要坐在那里享受喜悦即可。
戚继光和王月娇则坐在上看着儿女们忙活,脸上浮现出笑意。
与寻常人家长辈并没有什么两样!
戚报国一边指挥家仆准备爆竹,一边命他们张挂彩灯。
他见小妹戴着个面具凑到近前便打趣道:“咋的,妹妹你不陪着心上人,来凑啥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