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戚灵儿探身去瞧时,却见宁修在冲她偷笑。
她这才知道宁修方才在使计骗她不由得大恼。
“哎呀,你这个呆子还学会骗人了!”
又是一阵粉拳朝宁修胸口砸去。
“哎呦,这回是真痛。”
宁修没想到戚灵儿的手劲这么大,咧嘴道:“姑奶奶呦,小生知错了。”
“哼,这还差不多!”
戚灵儿拍了拍手掌,笑吟吟道:“相公若是不乖,奴奴可是随时愿意伺候呢。”
宁修听得头皮麻,连忙道:“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明好夫君,娘子有话好好说,可千万不要胡来啊。”
戚灵儿白了宁修一眼道:“谁是你的娘子。”
“很快就是了。”
宁修却是借势一把环住戚灵儿,深情的吻了上去。
“唔...”
戚灵儿只觉得一双温润的唇贴在自己嘴上,脸颊登时变得滚烫。
“臭相公,坏相公!”
这种情形持续了不到十秒,戚灵儿便一把推开了宁修,嗔怒道。
宁修咳嗽一声道:“娘子便不要口是心非了。”
他与戚灵儿近一年未见,自然十分想念,方才之举虽然略有不妥却也在情理之中。
“哼,这次便饶了你。”
戚灵儿被点破心思,只得心虚的收拳,背过身去。
“娘子,为夫这次来京师参加大比,若能中式咱们便把婚事办了吧。”
宁修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这种事情却是夜长梦多,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能真正安心。
“你说甚么。”
戚灵儿眉毛一挑,胸脯微微向前一挺。
宁修借势身子往前一倾,吃了妻子一块豆腐。
嗯,吃自己妻子豆腐不算啥。
宁修心中暗暗道。
戚灵儿却登时炸了。她心道老娘不飙,你当我是病猫啊,立刻开始对宁修实施灭绝人性的“追杀。”
宁修如何肯轻易就范,他身手轻盈的左躲右闪,避开未婚妻的辣手,还不时调戏一下。
二人从屋内追到了屋外,从院子内追到了花园。
戚灵儿对于地形的熟悉渐渐显现出来,终于宁修在一处假山被戚灵儿俘获。
“哎呀,娘子真是好身手。”
宁修虽大口喘着粗气,但眼神里却满是戏谑。
戚灵儿见他这般不老实,原本打算原谅他的念头登时一扫而空。
宁修还没来得及调戏爱妻,便觉得耳根一痛。
“哎呀,娘子这是在做什么,快快松开。”
他的右耳已经被戚灵儿揪住,直是痛的倒吸凉气。他用余光去看,好在这花园里没有人。不然若是被人看见这场面,可就太尴尬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是解元郎啊,被妻子当众揪耳朵以后夫纲何振?
宁修万般无奈的求饶并没有收到效果,相反戚灵儿的手劲用的更狠了。
见宁修被揪的龇牙咧嘴,戚灵儿心情大好。
“哼,看你还敢调戏我不。死呆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宁修无奈之下只得议和。
“娘子,方才都是为夫的错,你先松开成不?”
戚灵儿显然缺少和“黑恶势力”斗争的经验,竟然信以为真。
她松手的那一刻宁修当即似脱缰野马一般跑出十数步,并冲未婚妻扮了个鬼脸。
戚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恨得牙根痒痒。
二人便又开始一番追闹,过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宁修靠着凉亭柱子,望着池塘里的锦鲤出神。
而戚灵儿就躺在宁修的怀间,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多少次,她多少次在梦中梦到这个场景。但真正一觉醒来却是完全另一番景象,黑区区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呆子,你这次来京师无论如何不要走了呀。”
“嗯?”
宁修显然没意识到戚灵儿话中的深意,淡淡应声道:“是啊,大比前我都不会离京了。”
“呆子,真是呆子!我是说叫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戚灵儿连翻白眼道。
“这个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宁修面露苦色。
假使他没有中进士,那肯定是要返回江陵的。假使他中了进士,那么也分为两种情况。
其一是经过观政环节,吏部授官授了京官。那么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师。
但若是吏部授官时授予了外省州县地方官,却是有些难办了。
大明的地方官是不能带家眷前往任地赴任的。故而若是宁修外放了州县官,是肯定要和戚灵儿分别的。
见宁修面露苦色,戚灵儿一股怒火上涌,粉拳便又向宁修胸口砸去。
“死宁修,死呆子!”
“哎呦!”
宁修被戚灵儿砸的眼冒金星,连连告饶:“非是我不想,实在是这种事情由不得我做主啊。若是京官还好说,地方官可是不能携带家眷的。”
戚灵儿柳眉一挑道:“哼,那有什么。我自有办法。”
宁修直是目瞪口呆。大明朝廷明令禁止官员赴任携带家眷,戚灵儿便再厉害,还能破了例不成?
“真是呆子!”
戚灵儿嗔怪了一句,却也不继续说,而是默默的躺靠在宁修怀里。
宁修心中五味杂陈。
以他的性格确实不适合与那些小鸟依人的女子成婚,但戚灵儿又走了另一个极端。如此将门虎女怕不是他能制服的了的。
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呆子,你在想什么呢?”
戚灵儿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弄得宁修有些捉摸不透。
“我在想咱们成婚的那天要请多少宾客。”
虽然明代和后世办婚宴的形式有所不同,但有一点是一定的,那就是大操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