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太祖朱元璋在立国之初就排出了士农工商的顺序,商人排在最末等,给人一种商人在明朝混的很惨的故有印象。
但实际上商人在有明一朝都生活的很好。
这不难理解,经济基础决定一切。在任何时代要想活的滋润就得有权或钱二者其一。
权自不必说,钱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如果说明初对商人的打压还有些严重,商人不敢在街上公然穿丝绸衣服,到了晚明商人的地位大幅提升,别说穿丝绸衣服上街了,一个个府邸修建的富丽堂皇,不比那些官老爷差。
当然,府邸中的一些形制还是不能僭越的,不然是要被杀头的。
别的且不说,晚明朝廷之中的高官要员有多少是大盐商出身?张四维张大学士就是一个吧?
商人甚至可以靠盐籍附籍当地参加科举,这也是随着时代展朝廷给商人做出的让步。
要按照何教谕的观点,这些大盐商子弟都是低贱之辈,不等于把张四维也给骂了吗?
何教谕选择性无视了晚明商人地位的变化,还以明朝刚刚建国时的老黄历看待问题,真是气的宁修想笑。
“教谕大人此言差矣。学生以为经商与读书并不冲突。试问那些书香门第,那些世家豪族哪个不经商?他们又哪个不考科举,不入仕途?只不过他们经商的多是偏房子弟罢了。学生家境贫寒,不去经商哪里有钱读书?再者说,朝廷之中,遍数部院高官有商人背景的恐怕不止一半吧?这些人也是行低贱之事吗?张四维张阁老也出身盐商世家,他也是低贱之辈吗?”
“你!”
何教谕本想给宁修来一个下马威,谁知却被宁修据理力争说的哑口无言。
事先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噎在喉咙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哼,那些大人们也只是家族有人经商并不亲自经商。老夫劝你还是找个代理人,免得被人在背后指摘。”
宁修心道这老家伙看来也没啥可怕的嘛,被他这么一逼就败下阵来了。
“多谢教谕大人提醒。”
既然何教谕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的意思,宁修也不会死缠烂打。
毕竟他还要在县学中读书,彻底得罪了何教谕可不是什么好事。
“哼,退下吧!”
何教谕不耐的摆了摆手道。
宁修退出明伦堂后,刘惟宁主动凑了过来道:“宁朋友,那何教谕独留你下来是为何事?”
宁修叹息一声道:“给我一记下马威罢了。”
刘惟宁皱眉道:“这是为何?宁朋友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给宁朋友下马威?”
宁修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是看不惯文人经商吧。”
他便将与何教谕的对话说与了刘惟宁听,刘惟宁听罢后直是深吸了一口气。
“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宁修之所以跟刘惟宁聊起与何教谕的对话,是因为他知道刘惟宁绝不会跑去何教谕那里打小报告。
二人同被何教谕刁难,自然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只不过现在看来,宁修的前景相对好一些。何教谕只是与他“提醒”了一番,并没有撕破脸皮。
“宁朋友还是多加小心吧,尽量不要让他拿住把柄。这个人心眼比针鼻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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