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葵已经做好了清粥,端进来的时候,目光还频频看向廊柱下面,走路都有点漫不经心。
对于姚白苏的话,顾璎婠就当做没听到,正如当初在山坡上,姚白苏曾对她表白,她也当做没听到一样。
滚烫的白粥晾凉,白葵给顾璎婠一勺一勺地喂着,“小姐,小心烫,你今晚还想吃什么呢?你说,我这就去准备。”
“那么多伤口,还想吃什么?”姚丹砂立刻打消了白葵的积极性,“白葵,婠姐姐现在只能吃小米粥,最多最多加一些软软和和的馒头,凡是好吃的都不可以。”
姚丹砂这就喋喋不休地做医嘱,白葵可不敢懈怠,都一字一句听进心里。
顾璎婠笑着,看到了明朝站得远远的,望着窗外也不说话。
“明朝。”顾璎婠叫道。
明朝回头,远远望着顾璎婠。
顾璎婠笑,“怎么不理我?昨天答应好你们要回来喝酒,结果没做到,是不是怪我了?”
明朝很是执着地望着顾璎婠,眼眶酸涩,紧。
白葵看到明朝这样子,心里也怪难受的,一直以来,明朝这人冷是冷了点,对她其实很好的,白葵就把她当做大姐姐一样欺负。
“等我好得差不多,请你和白葵出去喝酒吃肉,弥补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顾璎婠笑得十分轻松,身上的疼痛其实没有丝毫地减轻。
明朝那一双眼睛,总是给人一种飒爽俊朗的感觉,此刻却慢慢红了起来。
“你总是这么……不省心!”
见明朝开口,顾璎婠笑得越灿烂,“所以你要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看好我,别放我出去闯祸。”
顾璎婠受伤,而且是为了苏景黎,明朝总觉得这是她的疏忽,是她的过错。
顾璎婠知道明朝的心里很不好受,但明朝不善言辞,她舍不得明朝这样为难自己,所以要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明朝偏了偏头,深吸一口气,将什么女儿家的眼泪都憋回去。
明朝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窗外。
“小姐……外面……”白葵欲言又止,拿着汤匙,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顾璎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微笑着,“说起来顾侯府小的很,根本挡不住人,你瞧瞧,姚家的人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用调笑的口气,将这件大事化小。
姚竹苓叹口气,“璎婠,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也不打算瞒你,昨晚上你昏迷不醒,世子在外面,站了一整夜。”
真的是站着,站了一整夜。
半夜的时候,姚竹苓曾偷偷看过,叶唯渊好歹还盖着棉被,在廊下窝了一会儿,而苏景黎头靠在廊柱上,一直望着透亮的窗户,不一言。
叶唯渊半睡半醒的,都被冻醒了好几次。
可苏景黎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
那模样,让姚竹苓这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苏景黎和顾璎婠,曾一同经历生死,或许这件事情还有误会,姚竹苓不能帮顾璎婠做这个决定,所以她说出来,让顾璎婠自己做决定。
白葵很是忧虑地给顾璎婠喂着清粥,顾璎婠缓缓咽下一口粥,随即笑着,“一整夜吗?也不算长……”
这话,让明朝都禁不住回头来看顾璎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