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做师父的弟子!”一旁传来了散木旦喇嘛有些干涩的声音。
众人一惊,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原来散木旦喇嘛在包扎好了弟弟的伤腿后,号了号脉现野村悠见只是昏迷,于是一边继续等待弟弟醒来,一边听着这边的动静。他听见了沙老师和崔牧野的谈话,也注意到了冈拉梅朵和索南达杰对他的回护,此刻,终于忍不住说出话来。
“这次徐利宏和莫忆莲能来到这个矿洞,是因为我的帮助。”
散木旦喇嘛的话瞬间击碎了冈拉梅朵和索南达杰的对他的认识。
“心远君,你这是……”,平江德人懂得汉语,听见散木旦喇嘛如此说,急忙插进来阻止。
散木旦喇嘛没说什么,只是举起了一只手,示意平江德人闭嘴。
“我叫野村心远,是野村悠见的哥哥,也是那一年夏诺多吉神山山难的多吉次仁的日本队友。”散木旦喇嘛的目光看向了冈拉梅朵,他的目光中有痛苦,有惋惜,更有愧疚和自责。
“那一年,我们日本登山队和中国登山队一起训练,为第二年五月联合攀登珠穆朗玛峰做准备。我就是在那时认识多吉次仁的,他是中国登山二队的队长,是最有希望登上珠峰的几个人之一。我们在训练中跑了很多地方,在横断山脉许多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雪山冰峰上留下了足迹。”
散木旦喇嘛的神情变得飘忽而悠远,他开始回顾起了当年的那些在雪山和冰川上的激情岁月。
“根据当时的计划,我们有一段时间的训练是攀登海拔6000米的央迈勇神山主峰,我们训练的大本营就在海拔5300米的莲座冰川下面,我的帐篷就挨着多吉次仁的帐篷。”
“山难的前一天,从夏诺多吉神山转山回来的师父带着宗哲师兄经过大本营,因为他和多吉次仁是好朋友,所以到大本营来看望多吉次仁。我那天去远处方便回来,正好经过多吉次仁的帐篷,听见了里面师父和多吉次仁的谈话。”
所有人都被散木旦喇嘛话中的回忆所吸引,凝神屏息侧耳倾听着。唯有日本人平江德人低声在跟板上田彦说着什么,看上去似乎是在翻译散木旦喇嘛的话,大家也都没有在意。
“我听见师父问多吉次仁:‘那里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宝藏,你已经有了信物,打算什么时候再去那里?’”
“多吉次仁回答说:‘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时间去那里,也许是在明年攀登上珠峰以后吧。’”
“师父就说:‘也好,攀登珠峰是你的夙愿,水晶宝石的矿藏它不会消失,苯教遗址也永远在那里,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去那里。那个信物永远有效,即使是你不去,将来等你的孩子长大了想去,他们一样也可以凭信物去那里。’”
“‘哦?信物对我的孩子也有效吗?’多吉次仁问道。”
“‘嗯,信物对你的家人也有效,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师父很郑重地承诺道。”
“多吉次仁笑着说:‘孩子就快生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等他大一些了,我会和冈拉梅朵商量决定的。’”
“师父感慨说道:‘人世间有你这种缘法的人没几个,你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