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亚接过水,轻轻地喝了一口,一只手握着水杯,一只手抚摸着这柔软的床。她伸手沿着床沿边摸去,摸到了床头边上的柜台,她小心地将水杯放在上面。
她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没有了,听到寿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脚步声,问道:“寿矢大哥,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是。”寿矢脸上挂着水珠,他用毛巾擦拭着脸,没有去想她话里的意思,拿起遥控器打开液晶电视,看了一下纽约这边的新闻。
安心亚静坐在那里,侧耳听着电视里正播报着新闻。
寿矢觉得没意思,就关掉了,客房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饿吗?心亚——”寿矢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轻声地问道。
安心亚摇了摇头说不饿。因为刚才她在飞机上面已经吃了东西,暂时还不饿。
寿矢也没再继续问什么,而是走到浴室里放水,之后走出来拿着一件浴袍给她,说:“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该洗洗了,然后再睡个好觉。”
安心亚拿着浴袍,十分柔软的面料。
寿矢扶着她走进浴室里,水已经给她放好了,并嘱咐她要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叫他,他在客房里。
心亚点点头,站在那里,微微侧耳,听到寿矢大哥走出浴室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她这才放心地解开衣服,将衣服放在一边,小心地摸索走进浴缸里,温热的水一下子蔓着她全身,她还摸到水上面飘着玫瑰花瓣,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真清香!
寿矢坐在客房里的沙上,似乎有点坐立不安,他很想进去看看安心亚怎么样了,怕她不懂得怎么样去做。唉,他在想什么呢?她虽然双眼不方便,但是她对事情都有很敏锐的知觉,懂得如何去分辨,懂得如何去操做,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的。
安心亚泡在浴缸里许多,然后小心摸索地站起身,拿过放在旁边的浴袍,穿了起来,沿着路,手扶着光滑的墙壁,一步步地走去打开浴室的门,可还没等她走到,脚底一滑,哎呀一声,不小心摔了一跤。
坐在客房里的寿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连忙起身走到浴室门前,不停地敲门,大声地问她:“心亚,你没事吧!怎么了?”
“寿矢大哥……”安心亚慌张不已,只觉脚腕隐隐作痛,像是扭到了。
听到她声音,寿矢不顾这么多,就直接推开门,愕然地看到安心亚跌坐在地板上面,他连忙上前,担心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紧?”
安心亚说不出话来,她脸色有些许苍白。
寿矢看到她抓着自己的脚腕,知道她一定是扭到了脚,双手用力地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抱出了浴室里,走到客房里,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看了看她扭伤的脚,问道:“心亚,你不要乱动。”
“好痛啊!”安心亚痛苦的叫喊着,额前冒出涔涔的汗水。
寿矢学过骨科那方面的知道,略懂一些,他冷静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打电话到酒店的前台,要求他们拿些冰到X号房。
他走进卫生间里,拿了条湿的毛巾。听到门响了起来,他大步走出卫生间,打开门,是酒店的服务员,拿了冰块上来了。
他拿着冰块,放在毛巾上面,轻轻地敷在安心亚的脚上。
起码安心亚感到很痛,但经过这么一敷,疼痛减少了不少。
寿矢看着安心亚依旧苍白的脸,皱起眉头,说:“都怪我,不应该让你进去的。”
这里不同她家里,她对家里的一切是熟悉不过了,到了陌生地方,她会慌张,甚至会受到伤害。
“寿矢大哥,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安心亚听到寿矢语气里带着责备的意思,微笑地说道。
寿矢心疼地看着她,安奶奶在他们来纽约之前不停地叮嘱他要好好地照顾心亚,才刚到纽约这里,就生了这种事情。
“心亚,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寿矢起身小心地扶着她躺了下来,拿过被单盖在她的肚子上。
这天他一直都陪在安心亚的身边,每陪四个钟头,他都会帮她用冰块敷上二十分钟。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安心亚醒了过来,看到寿矢已经累了,居然趴在她旁边睡着了,旁边柜面放着一个冰桶,里面是已经融化的冰块。
安心亚感到脚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也消肿了许多,她轻声地走下床,但还是感到丝丝的疼痛。
寿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被惊醒了,睁开双眼愕然地看到床上的安心亚不见了,他转过头看到安心亚已经走下床,她摸索地扶着墙走着……
“心亚,你怎么下床了?”寿矢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扶着她,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