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咔嚓一下。”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她明白了。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遗憾,这么重要的人物,你却没有留下他的性命。如果这次你把他也带到日本的话,让日本国内的老百姓看看,一个八路军的传奇师长的真面目,哪有多么大的效果呀!”
“你采访过他。也写了报道,配了图片,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这不是也一样有效果吗?”他反驳道。她摇摇头,说;“当然不一样了。宣传效果上的差别,可以说是天上地下。这个暂且不说,还有一个问题;板恒旅团长为什么不归队,老是呆在你这里,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去指挥一个联队作战?”
真厉害,接二连三的棘手问题,都像是重磅炸弹一样,抛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了。关于板恒的问题。横山井也有难言之隐。的确,板恒迟迟没有归队,主要是自己有意的不放他走。怕他出去把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丑闻透露出去,那样的话,他这个旅团长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按照横山井的算盘,当初他故意给板恒一个联队,让这个好战分子亲自指挥。打赢了功劳可以算在横上井的头上,打输了,过错自然强加到板恒头上,自己还乐于逃脱干系,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羊在前面顶着。
即便以上两个因素都不考虑,因为战场上的残酷,子弹总会像长了双眼睛一样,飞进板恒的脑袋里,让他战死。这样,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真相,永远将封存在板恒的棺材里,让他踩着这个跟他平级的头颅,再踏上更高的官阶。
想归想,问题还要回答人家,要不然,这个大原富枝回到国内,不定又要发挥无穷的想象力,添油加醋的杜撰文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就糟糕了。“怎么说呢?现在,板恒少将正在我们野战医院治疗养伤呢。他一旦康复后,肯定会立刻归队的。到时候,我也会拨出部队护送他安全返回的。”
横山井也只能用圆通的说法,应付记者了。在回答她的问题时候,他甚至还打算找一个宁静的地方夜宿,让她再陪自己度过在中国的几个晚上。或许,野外做起那个事,是很惬意的吧,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很尖锐的女人。
可是,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打断了他的美梦。此时,正是夕阳晚照,金黄的色彩,将一片高低不平的旷野染成古铜色。队伍正经过一段干涸的旧河床。这个河床在若干年前,还是波涛汹涌的大河河床。不知从何时起,遭遇到滑坡和泥石流的侵蚀河作用,突然在中途改道,留下一段峡谷般的河床。
横山井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不由的大吃一惊;“也活该自己被人家打伏击,这个地方真是伏击的理想场所。换了他,也会这样做的。只要稍微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会选择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打他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