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夕的病好了再说不迟,不急。”二哥说的很淡然,一旁三哥不知道怎么的,忽地就离开了床,随手弄了把水果刀在手里,摆弄着削起了苹果,好看的丹凤眼垂着睫毛,漆黑的眸子都盖住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竟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秦文看了一眼三哥,又朝着二哥说:“因为蒋天送的事情振和林夕闹了一点矛盾,这两天正僵持着,不想林夕就病了,是我的疏忽,振也不对,等林夕好了我要振给她这个交代。”
“还是等小夕好一好再说。”二哥说着起身去了洗手间里,似是有些不大高兴,像是很介意秦文说秦振是因为蒋天送的事情和我闹了别扭,听上去秦文是在和二哥说我和秦振之间没什么事情,只是小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事情,可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无疑在告诉二哥,这事主要的自认在我这边,是我做了让秦振误会的事情,所以才有了这场无妄之灾,然而秦文他却只字未提蒋天送双腿断掉的事情。
或许秦文没有其他的意思,可二哥他并非什么都不懂,这话即便是秦文他不说,二哥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这话一旦秦文说了出来,其中的意思必然就变了。
秦文抬头看了一眼二哥,转瞬过来看我,似乎是想和我说些什么,碍着三哥在又不好说,张开口我刚想说什么,三哥把一块苹果放进了我嘴里。
“甜不甜?”三哥朝着我笑问,我马上点了点头,三哥这才回去咔嚓咔嚓的吃起苹果,让寂静的病房里突兀的有些压抑。
“一会我叫人过去把小夕的行李拿过来,应该也没什么东西,我这几天不忙正好陪陪她。”三哥笑着,可我总感觉三哥皮笑肉不笑的。
“三哥,我住几天就出院了,不用换洗的衣服。”吃了苹果我朝着三哥说,三哥却说:“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不带换洗的衣服你穿什么?”
三哥一说我沉默了,俨然是再说我来月经的事情,总要换衣服之类的。
“一会我带着振去买些换洗的衣服过来,行李就免了,来来回回的麻烦。”秦文说着看了一眼始终静默无声的秦振,而秦振的那张脸依旧很冷淡。
三哥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脸色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不是狐狸精了。
狐狸精是奶奶给三哥取的绰号,一小奶奶就这么叫三哥,奶奶说家里最精明的就是二哥,最忠厚的就是大哥,最淡泊的就是四哥,而三哥是林家孩子里最狡猾的一个,至于我——奶奶说三岁看到老,将来我必定非善类,而这非善类着实的要三哥取笑我好些年。
“我亲自过去取,不用你们麻烦,小夕躺着买什么东西也不一定称心,等好了我自然会带她去买,至于行李,还是拿来的好,免得有什么手续在医院里办不了,反倒麻烦。”三哥那话说的出奇的和气,可就是这和气不寻常。
二哥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擦了手看了一眼时间,随即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情,今天就不招待你们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暮你要没事就留下照顾小夕,我先回去了。”二哥说着朝外面走,秦文站了起来,但却也没说什么,二哥就这么离开了。
素来二哥都是那种不留情面的人,今天没有找秦振问问我生病的事情已经算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了,可是秦振他却一点都不领情,二哥离去他连看一眼都不屑。
“既然这样那我也先回去了,振你留下陪陪林夕,我一会叫小双过来陪你。”秦文说着要走,秦振却先一步叫住了秦文:“不用了,我也回去,早上没有休息好,有些不舒服。”
秦文转身看着秦振,秦振丝毫没有要留下的意思,秦文皱了皱眉看向了我:“我先送振回去,一会再陪他过来看你,好好休息。”
“秦振。”我叫了秦振一声,秦振转身的脸色立刻就冷了,转过脸轻声的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的,双手推了一下轮椅就朝着门口去了,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哥也没起来去送秦文和秦振,看着没有关严的门除了心寒还能是什么?
三哥起来关门的时候秦振已经走远了,轮椅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想也知道是进了电梯了。
“好好的怎么病了?这天气还能着凉,那冬天还出不出门了?”三哥进门便问,问的我哑口无言了。
“你从来没有痛经的习惯,怎么会突然痛经?”三哥就像是个姐姐一样,什么都问一点都不介怀什么,反倒是我看着三哥始终说不出什么。
“和姓秦的有关?”三哥那口气俨然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坐下了更是双眼深不见底的幽深,可我始终没有说出是因为秦振让我在别墅外等了一个晚上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