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靠着墙壁,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局,衣柜都没有一个,整个房间简单的一目了然。
放下了背包我去了趟厨房,打算找点东西垫垫肚子,结果只找到了一个苹果,勉强的能垫垫肚子。
出了门我朝着周围打量,没想着先去找二叔,反倒是去了那个女人的坟前,因为奶奶说过,那个坟墓里埋着的就是我们的二婶,是林家感激着的人。
乡下地方不比城市,虽然道路也都是钢筋水泥修筑而成,但林间草地还是曲折蜿蜒,到处都是乡间小径,可走起来却一点都不难行,望着乡间的绿意,吹着夏日的微风,倒是别有一方惬意,只是到了那个女人的坟前,总还是难免一份惆怅。
墓碑上娟秀的雕刻着沈梦君三个字,还记录着从生到死的时间,而我很小就能计算出她活着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二十六年,而那时的二叔也只有三十岁。
而今二叔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在这里已经足足守了她二十年了,对人类而言那是多漫长的一段时间。
人生短短数十载,转身不过几十年,而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有多少个二十年,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
“我又来看你了,你还好么?”望着墓碑上清秀有着温婉笑容的女人我问,田间的风轻轻吹着一抹凉爽,我放下一路走来顺手拈来的野花小草,恭恭敬敬的朝着她鞠了一躬,然后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才转身如来时一样边走边看着回去。
回去已经是临近傍晚的时候了,二叔早已经等在门口那里张望我了,远远的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色体恤,灰色裤子的中年男人,肤色有些偏黑,人有些偏瘦,但样子还是那么英俊帅气。
二叔几乎没有很多的变化,除了多了些随性,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我看不到二叔身上有过任何的变化,二十年了,他在我的眼里一直都还是我六岁时候的那样子。
“二叔。”看到了二叔我走快了几步,过去就拉住了二叔的双臂,然后抱住了他。
“一来就到处的跑,来之前也不打电话。”二叔像是在责备,其实却是在提醒我下次要记得打电话。
“来都来了,还说那么多。”我放开二叔仔细的打量一番,二叔也打量了我一会,说我又漂亮了。
“二叔也年轻了啊。”听我说二叔说我没大没小的,就是这张嘴好,转身和我一起进了院子,叔侄俩边走便聊起这几年的事情。
二叔说我也好些年没来了,有了老公就忘了他这个叔叔了,可我的记忆里却记得我前半年才来过。
记忆有时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事你明明经历了,可是你却不记得了,而有些人明明就在你的生命里有过重要的存在,可你的记忆里却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一直都很想和二叔说我和蒋天送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而这不知道陪着我在二叔这边住了十几天之久。
二叔最终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而与此同时一同出现的两个人也让我诧异不已。
十几天的时候二叔问我为什么蒋天送没来,不送我来本身就不对,来了这么久人不见,电话都不打一个更不对。
二叔他问了,我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而二叔听到我的概述竟一时间不能接受,甚至打了电话亲自跟爸妈确认。
电话里二叔的言语有些不善,问爸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直没人告诉他。
二叔也是个强势的人,别看着平时总是平凡无奇的带着笑容,可真要是发起了脾气林家没有一个人敢招惹他,二叔是家里出了名的脾气差。
电话里爸和二叔解释了几句,二叔才平静一些,但挂了电话还是问起了我这段时间来具体的事情。
我一字不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二叔听,二叔过了很久才说忘记了也好,能忘记就证明不是缘分,今后还会有更合适的人。
二叔那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二叔还是沉默了很久,当年在林家人都不看好蒋天送的情况下,只有二叔看好蒋天送,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二叔就说能做林家女婿的人非蒋天送莫属。
关于蒋天送,二叔的面前就这么过去了,而我也开始把心思放到二叔那些田间地头上,每天陪着二叔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生活变得不那么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