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丽,是刘安和刘小妹的姨妈?
周朗扭头看目瞪口呆的我:“这是真的?”
我摇头,“不可能啊……我从来没听刘安说过!”我们婚前刘安很少和我提他们家的事,婚后刘安也从没有说过高大丽不是他亲妈的事。
“马老师,小妹现在是不是还疯着,说疯话呢。”周朗对马冬道。
马冬回头又问刘小妹,可小妹眼神已经没了清澈。她抬手抓着自己的头,坐在床上不停的前后乱晃,泪水横流:“……不能说……哥说不能说……我没听话……”
刘小妹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吼道,“让你不听话……不听话……”
马冬连忙去抓刘小妹的手,“小妹,冷静!”在刘小妹要抽自己第二个耳光时拎起病床上的床单把刘小妹压在床上制止住。
周朗倾身按铃,“吴医生,镇静剂。”
两分钟后,吴华开门进来。给刘小妹手臂注射了镇静剂后,推推眼镜道,“从医生的角度我想和你们说,病人需要很长的恢复周期。在她彻底恢复前,不建议你们多次询问,这不利于她康复。”
一本正经的说完,吴华耸耸肩膀,又无所谓的笑笑,“当然,怎么做还是在你们……”
马冬给刘小妹在病床上放好,起身推推眼镜道,“我是心理医生,她的情况我心理有数。不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吴华没再说什么,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还继续吗?”
“不了。”周朗推了下我肩膀,让我往出走,“今天就到这里。”
我回头看了眼眼眸变得空洞的刘小妹,和马冬,周朗一起出了病房。
杨娜侧身进来,我拦住她,“拜托了。”
她点点头,“你放心,小妹很乖,很听话。”
进了住院处大楼,我们坐上来时的车。马冬开车,长长叹口气,“本来以为今天能问出些什么,结果……”
“去查查就知道。”
周朗和我坐在后座,他拨出电话,把那会儿在病房里没交待完的事交待完,让属下去高大丽家的窗帘里找东西。
挂掉,侧头看我,“没准,你老公真对你瞒了他的出身。”
我好笑出声,“这有什么好瞒的?我要是在乎他的出身我会嫁给他?”
不管高大丽是不是刘安的亲妈,他不都是我认识的那个从农村努力考出来,奋力上劲的刘安吗?我当初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要是挑家庭哪有他什么事儿。
“也是。”周朗点头。
马冬从后视镜里看我们,“就在这里等,还是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在这等着多慢,”周朗摆弄手机,“去高大丽他们家小区外等去。”
“……”我惊讶的看周朗,“你属下现在就去了?万一他们家有人在呢?”
总要等到没人时才好下手吧,还是说,周朗的下属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敲开门,进去搜人家窗帘。
周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谁说入室抢劫只能生在晚上的?”
我微微张开嘴,语结。刚要说周朗这么做过分,便听马冬出声。
他沉下语气道,“周朗,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现在你的情况很不秒,如果你不能循规蹈矩收敛着来,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
“已经很严重了不是吗?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个废人了!”
他们谈工作上的事我不好插嘴,只好把手机拿出来看。随手一划,划到了定位界面。一看,心跳漏了两拍,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怎么了,见鬼一样?”周朗问。
我把手机横在他眼前,让他看代表刘安那个小点,“刘安,就在附近……”
不是医院附近,而是我附近,西南方向五十米,而且还在靠近移动中。我向窗外看去,目光一阵乱扫,最后在一家超市的门口看到他。他依在冰柜上,边喝水边四下看。眼见他要看到我这来,我连忙把落下的车窗摇起。
周朗脸色微变,“他怎么会在这里?找刘小妹正好找来?”
马冬对我道,“打电话问问,小心点别说漏。”
我点头,咽下一口吐沫稳稳心,从包里拿出另一只手机给刘安打电话。接通,打开外放,挑起嘴角柔柔的道,“老公,你在哪里呢。”
窗外五十米外,刘安笑笑。我手机,传出他的声音,“找小妹……老婆,你在家乖不乖,没有出去乱跑吧。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