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么疯狂，这么可怕？”北堂寒虽是李凤音愧疚的源头，却也是她坚强的理由。

她以为周严英只是恨她的背叛，没曾想她已经疯狂至此，连死人都不放过。

“他是我的男人，我要怎样就怎样。”目空一切，已然疯狂。

“寒哥……”李凤音痛苦不堪扑在玻璃容器上，试图靠近他一点点，哪怕一寸。然而，冷硬的刚化玻璃冰寒刺骨。

她触碰到的只有冰冷，不再有记忆里熟悉的温度。

“哈哈哈哈……”看着李凤音痛苦不堪的样子，周严英得意极了。她越是痛，她越是畅意，越是舒心。

潜意识里激发出的力量消失后，断肢再也撑不起她虚弱的身体，整个人顺着玻璃容器滑下，脸上的血涂满玻璃仿若一层红色迷雾，挡去她的视线，再也看不清北堂寒的样子。

一名护士扶住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的李凤音，无声退了下去。经此一沉重打击，李凤音灵魂仿佛被掏空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坠入往昔的梦幻里。

此时此刻的周严英已接近癫狂：“北堂修冥，你如果想要这贱人活着的话，最好乖乖照我的话去做。不然，我就杀了她。”

“周严英，季若兰已经为你尽忠了。凌城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警方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你的非法资金，还有你这几年背了多少血债，你最清楚。黑道上有多少人等着将你扒皮抽筋，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已是强弩之末，别再作无畏的挣扎了。放了小汐，说出我的身世，我放你一条生路。”道出周严英现在的处境。

“呵呵……你以为你设了这么多局，我就将乖乖束手就擒吗？北堂修冥枉费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是很聪明，却太感情用事，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上！废话少说，不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就杀了她。”黑洞洞的枪口抵着慕容妍汐喉咙，她已无法开口说话。

慕容妍汐用眼神传递着心意，要北堂修冥不用管她，杀了周严英，以免她再祸害其他人。

“杂种，我的耐心有限。”说着，毫不犹豫一枪打在慕容妍汐手上。霎时，鲜血直流。

“你想怎样？”北堂修冥微微蹙眉，强忍忧虑。若让周严英看出他对慕容妍汐的在乎，她会利用得更彻底。

狞笑使她保养得宜的脸扭曲变形：“你现在马上把寒哥烧成灰。”众人皆一愣，谁都料想不到周严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北堂修冥同样莫名所以，一败涂地的周严英已经疯了，她的思维已不是正常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还不快去。”大喝一声面目可憎。

“为什么？”清晰的三个字使周严英得意狂笑：“我现在的样子带着这样的他很不方便，不过，我不会丢下他，白白便宜了李凤音那贱人。我要和他成为一体，真正永远在一起。”

周严英的想法惊心动魄，令人不寒而栗。

蓝瞳收缩了一下，没有多说，命令属下照办。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周严英想到了一游戏：“杂种，慕容妍汐的命和你的身世哪一个更重要？”

怔了一瞬：“两样都重要。”

“你还真是贪心啊，鱼和熊掌都要得。”冷讥一声，枪往慕容妍汐伤口上戳。挖出血肉，挑出筋。

慕容妍汐死死咬住下唇，痛得汗如雨下。她的疼痛看在北堂修冥眼里锥心刺骨，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冲动。

她的痛成千上万倍反射到他身上，手不自觉握成拳，青筋暴起，里面呼啸着狂怒。

周严英看得无比兴奋，北堂修冥是她养的，她最了解他。任凭他再伪装，她仍看出他的痛。那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自小在她的训练下北堂修冥拥有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少年老成，轻易不流露情绪。即使被她打得遍体鳞伤，仍面不改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看不透他，尽管处处防备还是着了他的道。一切只怪她太粗心大意，让他的诡计得逞。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她就好好陪他玩一把。

“我现在就要你选一样。”冷冷的魔音掷地有力。

蓝眸两簇压抑不住火光隐隐跳动，俊脸绷成尖锐的刀，闪着冷凝的光：“北堂夫人，现在意气用事对你没好处。”

“有没有好处我自己最清楚，你怕了吗？”说话间手不忘使劲，慕容妍汐痛得浑身痉挛，连呼吸都困难。

“嘿嘿……你不说受苦的可是她！”特制的银色手枪已经染满慕容妍汐的血，周严英更加兴奋。整个人散发蛇一样的残忍严酷。

“妍汐……”护士救护下李凤音从极度的痛苦里回神，看着女儿受尽折磨，她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