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噩耗(2 / 2)

不大会,主仆三人情绪渐稳。紫淑比紫藤大几岁,也老成稳重许多,担心道:“小姐,这么大事,恐怕夫人那边瞒不住?”杜文玉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事怎么瞒得住,娘的身子这样,只是暂时不叫她知晓罢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亲自跟她讲的。”停了停,对紫淑到:“你去悄悄寻一下林妈妈,今天这么大动静,估计她也听说了,将我的意思告诉她,让她这两天片刻不离地守着夫人。再去跟四少爷的乳母郝氏说一声,这段时间让她看好四少爷,身边片刻离不得人。如若做好了,等老爷的事过去,重重有赏。若是稍有差池,就不是罚几个月钱、打一顿板子的事了。”紫淑低头领命出去了。

又转问紫藤:“李妈妈一行人现在到哪处了?”紫藤道:“今天早上接到的信说是三天前已从安阳起程回来。安阳离的不远,一路往回走,照她们的速度估计明天,最迟后天应该能到家。”杜文玉点了点头。

这两年,杜长言和长子杜文远出征在外,阮夫人生小儿子时难产,自此身体虚弱,内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杜文玉在操持,包括家里的田地、铺子。前两年外头乱,各处的店铺收益都不太好。好在今年战事已打到了川南,总算清静了一点,待局势稳定下来,这些个生意和田里总不能再这样青黄不接下去。杜文玉就起了心,想把家里的生意做起来。要做事,先得有人。可家里一摊子事,还有母亲和幼弟需要照顾,自己根本走不开。

幸好,自己身边的四个丫头紫淑、紫藤、依兰、华兰都是能干的,从杜文玉五岁起跟就在身边,读书、识字、习武,凡杜文玉学的,几个丫头都跟着学。再加上身边还有钱妈妈、李妈妈两个精明的妈妈,也是自自己小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脾气禀性都十分了解。有了这几个能干的助手,许多事根本不用杜文玉多操心。最近为了落实家中田庄、米铺和酒楼的经营状况和弄清各田庄管事、米铺和酒楼掌柜的人品、能力,看是否能从中为自己再挑一个得力干将出来,毕竟自己对做生意是一窍不通,有个有能力的人帮衬着,总会事半功倍。前两个月杜文玉即安排华兰、依兰去对这些个田庄、米铺、酒楼进行实地考查,两个丫头虽然能文能武但毕竟年轻、阅历少,杜文玉不放心,所以又让李妈妈跟着去了,李妈妈以前帮母亲管过帐务,对此比较有经验。另又派了杜方、杜谨带着几个府中护院跟随保护她们的安全。算算日子,顺顺当当的话这两天应该就回来了。

不一会紫淑传话回来,告诉杜文玉,夫人和四少爷处的人都安排好了。这厢,老总管杜源领着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又急匆匆吃了饭的杜乾过来。杜文玉没让他见礼,让紫藤给他搬了个小凳子,让他坐下回话。

杜乾又硬咽着,断断续续讲了,他们出征后的经历,杜文玉静下心仔细听着。

“老爷领兵出征后,主要负责押运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攻占颖北后,准备向桐城一带开拨,桐城是川南的外城,攻下桐城,川南就相当于攻下了一半。胜利在望,老爷和二少爷都很高兴。九月初八那天,老爷就率一众人马先将一部分粮草运送过去,二少爷带少数人押后。没想到半路遇到伏击,双方打了起来,虽然最后粮草保住了。可老爷左胸中了一箭。老爷被抬回大帐后,不让人拨箭,说是等二少爷来了再拨。可没等到二少爷回来,老爷就咽气了。二少爷连老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痛哭了一场。后来二少爷接替了老爷的军职。攻下桐城后,二少爷不吃不喝在军中临时搭起的灵堂里守了老爷一日一夜。拨营之前,二少爷就安排杜坤和小的等带着几个家将护着老爷的骨灰回家安葬。来时,二少爷特别交代,让小的先棺木一步回家告知小姐此事,说家中一切事情让小姐做主。”

战场上每打完一场仗,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是尸体腐烂容易产生尸毒,造成瘟疫,另一则为了让死者入土为安,所以死在战场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就地掩埋。也就杜长言这种有官阶的人才能被装敛运回故土埋葬,但路途遥远,加上气温炎热,尸体是不好运回的,只能一把火烧了,将骨灰带回。

杜文玉静静地听着,又问:“哥哥还交待了别的没有,爹爹的骨灰现到了何处?”。

杜乾摇摇头,“二少爷就说了这些。我们是半个月前从营地一起出发的,小的日夜兼程先一步回来送信,以他们的脚程估计后天早上能到。”

杜文玉又问了杜乾一些军中的事情,杜乾一一答了。杜文玉就打发他下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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