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晃悠悠地荡出了祥厄双炉,一抬头便对了傲青的眼眸。
那遍野桃花迷醉人眼,不小心误入了,就再也拔不出来。苏瞳脸色一红,跳到了他早就张开的臂弯里。
“你就是不愿等等我?嗯?”傲青的下巴在苏瞳头顶蹭着,感觉语气里带有三分幽怨:“我不过在你那便宜爹那里多留了几日,你又背着我跳陷阱。”
在南星,他想锁了她,还没圈几日,她就自己寻路逃了出去。傲青悲哀地现,自己好像降服不了这女子,只要他不死死盯着,她就要捣鼓出一些意外。
这样可不好,岂不被她吃得死死的?一辈子跟在她屁股后面追?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瞳,她从傲青的怀里抬起了头。
“揽天前辈,我有些话问你。”
“那……那是当然。”揽天老祖不怀好意地朝二人上下打量。
魔修嘛,终归没有仙修那套古板的矜持礼数,场面更火爆的他老人家也见过不少,不过这两人才几日不见就这样目无旁人地亲亲我我,着实胆大。
“灵鸿,天虚,你们两个到山下侯着罢。”挥了挥衣袖,揽天老祖便要赶走这两个直到现在依旧一头雾水的家伙。
“是。”虽然好奇已化为猫爪,在心头不住地挠,但两位还是遵从祖师爷的命令,朝山脚走去。
看看苏瞳,并没有让傲青与逐日回避的意思,揽天老祖便扯开了话匣子:“你是要问老夫,怎么被算计了对吧?”揽天老祖舔了舔自己的唇,目光晦涩起来:“那人乃是罗生狱里一尊王,被魔修称为红阎罗。”
“罗生狱?红阎罗?”还没等苏瞳说话,傲青已把眉头拧成了麻花。
“怎么?”苏瞳感觉傲青的表情十分古怪,分明对这两个名词十分敏感。
“还是先等他说完吧。”傲青的表情已恢复平静,但胸腔里却有隐隐闷响,不知是卯足了生气,还是憋足了笑意。
这货难道去过罗生狱?
苏瞳瞟了傲青一眼,示意揽天老祖继续说下去。
“老夫多年夙愿,便是在罗生狱内寻找到真正的魔修之道……”
“说来惭愧,老夫虽然也是仙王,但术法上,并没有什么出奇的神通,是以在罗生狱那种龙潭虎穴里,算不得人物。”
苏瞳曾听灵鸿老祖在酒醉时说过,罗生狱才是魔道的起源地,也是所有魔修们心中的圣堂,若揽天老祖还能驭灵,不管是什么险恶的地方,肯定能有他一席之地,可是早就被洗去关于术法的记忆,他自然混得艰难。
苏瞳没有插话,继续听揽天老祖回忆。
“红阎罗身份尊贵,他主动来结交老夫,老夫颇为意外,自然感激涕零,以诚相待,没想到才一杯酒下肚皮就着了他道道,酒醒时神识已被困在了那砥天石山上,只保留着一点微弱的意念。”
“其后老夫并没见到他再现身,也不知道自己识海里被布下了那九转刑魂的阵,为了给自己疗伤,老夫花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时醒时癫地回到九峰里,然后便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当初觉得自己才保留着些许意识是个侥幸,现在想想,分明就是被红阎罗当成诱饵抛洒出来,自己还毫无防备,当真愚蠢!”
没想到红阎罗诓骗揽天老祖的过程如此简单。
有着同胞之谊,又是森罗狱里身份尊贵的大佬,自然随意招招手便能博得揽天老祖的信赖。
苏瞳的眸光闪闪,开口即道:“他是怎么知道驭灵传承的?”
“唉,这话说来就长了。”揽天老祖的目光变得悠长起来:“我们角族,天生拥有强大的精神异力,而且天赋异禀,灵根纯正,属于真仙界里血脉极高贵的种族。”
“可惜我族后来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时疫,那疫病只在角族身上传播,导致百年之内人口锐减八成以上,而且活下来的族人,后代皆孱弱,这样一来,角族的势力便大幅度的被削弱,甚至许多仙人都误以为我们已被灭族。”
“灾年出生的病子,各个体弱瘦小,而且经脉杂乱不堪根本修炼不了祖上传下来的神通。就连族中最年长的头领们都认定我族将要断送在天灾下,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那些病子成年之后,却突然出现了许多实力极强劲的异数!”
“驭灵?”苏瞳挑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