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听后就若有所思的说道,“学建筑的……那他肯定不会将尸体碎尸。因为首先他未必会有这个刀工,其次就是这么做虽然运尸方便了,可实际上以现在的技术手段来说,肯定却会给警方留下很多线索的,如果我是凶手就不会选择先分尸再抛尸的办法。”
叶屺巍一听就笑道,“他又不是你,而且你别忘了谢为民没有车子,这样一来就没有抛尸的交通工具了,所以还是碎尸方便一点。”
袁牧野听了就摇摇头说,“不不不,谢为民是工科男,他应该会利用自己的强项多于自己的弱项,而且我始终觉得他未必有肢解后再抛尸的这个本事。再说了,死者是他的母亲,虽说不是失手误杀,可其中肯定也存在一定的激情杀人因素。事后他应该会经历一些恐惧、不安和后悔的心理历程……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谢为民应该没有力能肢解尸体。”
叶屺巍听后就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明天还要签购房协议吗?”
袁牧野一听就笑道,“签啊!为什么不签?”
“明知道房子有问题还要买?案发以后肯定就砸手里了!”叶屺巍有些不解的说道。
袁牧野笑了笑说,“放心吧,协议我照签,定金我也照付,只不过是要在协议上加上一条:如果在购房期间被证实此套住房曾经发生过重大刑事案件,那么所签署的这份协议将失效,同时双倍返还定金。”
叶屺巍一听就笑着摇头说,“敢情你是跑这儿来挣钱来了?”
“能挣到当然是好了!对了,明天让小刘把房本拿来,我要看一眼房子的平面图……”袁牧野说道。
叶屺巍听后眉头微蹙道,“你是想……看看房子的格局?”
袁牧野点点头说,“嗯,有备无患嘛……你明天就别去了,否则肯定一眼就让谢为民认出来了。”
“那怎么了?就当是巧合了呗,反正买房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叶屺巍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袁牧野和叶屺巍准时赶到了小刘所在的房产中介公司,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谢为民竟然没来!他签署了一份受权协议,让中介公司全程代办房屋过户的相关事宜。
这一点到是有些出乎袁牧野的意料,不过就算谢为民没来也不影响袁牧野看房了,于是他就在小刘的带领下,拿着房本中的平面图再一次来到了那栋凶宅里……
这一次他让小刘和叶屺巍暂时全都待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进去,为此叶屺巍的解释是说,“我朋友想最后确认一下自己和这套房子有没有眼缘,咱们俩就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小刘干中介多年,什么样的古怪客户都见过,自然是见怪不怪,于是就笑着说道,“没事儿,不着急,让袁先生慢慢来”。
袁牧野走进去之后就迅速拉上窗帘,然后平心静气的站在了客厅当中,没一会儿的功夫幻境就再次出现了……因为上一次被小刘中途打断,所以后面的一些画面袁牧野并没有看到。而这一次他不但要看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还要仔细看一看当时的格局和现在的格局有什么不同。
可不知为什么,这位谢老太太的思维气场比普通人的要短上一些,除了一开始谢为民蹲地上擦血的片段之外,就只剩下最后她伸手想让儿子过来,可她儿子却一脸恐惧的看着她,始终也没有上前一步……
虽然这些画面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可是袁牧野还是发现了其中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客厅的电视墙和案发时相比要明显厚了不少。
如果没有仔细看过平面图,又或者之前没有来过这里的话,基本上是不会看出其中的差别。袁牧野顿时就感叹这个谢为民的动手能力很强啊?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把房子的格局微整形,成功的掩藏住了自己的罪恶。
随后袁牧野就将叶屺巍和小刘叫了进来,叶屺巍一进屋就笑着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袁牧野听后就笑着指向客厅的电视墙说,“这个房子有点意思啊,你看这堵电视墙是不是比之前看的所有房子都要厚实。”
不明就里的小刘一听就连忙解释道,“那当然了,这里的房屋质量没得说,绝对不会偷工减料,而且这还是堵承重墙,肯定要比其他的墙厚实一些的。”
叶屺巍当然明白袁牧野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他就着重的来到那堵电视墙的跟前仔细看了看,甚至还凑上去闻了闻,可惜却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之后袁牧野就表示自己很满意这套房子,想尽快办理相关手续,然后将这里重新装修一番……
小刘一听就高兴的说道,“只要您交了定金,钥匙就能提前交到您的手上,让您可以早一步进行装修。”
他的这个提议正中袁牧野的下怀,于是袁牧野二话不说就跟他回公司签协议去了,同时还往中介公司的账户上打了五万块的定金。
当袁牧野提出在协议中多加一项条款时,小刘也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因为在他看来,谢为民的这套房子绝对身家清白!
第二天天刚亮,拿到钥匙的袁牧野就带着叶屺巍和徐砺二人去了那套房子!因为起的太早了,徐砺更是打了一路的哈气,嘴上还不停的抱怨道,“你说你们俩个这是闹甚啊?买房子就好好买呗,非要给我搞个案发现场出来!”
叶屺巍听了就故意揶揄他道,“这个案子简单的很,只要能找到尸体就必破……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提高队上这个季度的破案率吗?”
徐砺一听就干笑道,“得嘞,那我就提前谢谢您二位了!”
袁牧野应该是中介小刘工作多年来遇到的最心急的一位客户了,一拿到钥匙就立刻带着人来砸墙了。这要是让小刘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砸墙”,估计一定会后悔的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