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可以易容成妙言,那么……妙言她原本的模样却也不是本太子瞧见的那般了?”耶律宏倒是聪明得很,气过之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妙言会安排另一个人易容成这个模样,那么她此时就是原貌示人了。
对于这个现,耶律宏也不知是喜是悲。
但无论如何,耶律宏要接妙言回南诏的信念是不曾改变的。
“耶律太子果真是……聪明过人……”毕竟这事已经瞒不住了,霍云也只得承认。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再生事,因此,霍云干脆顺着耶律宏的话去说。
得到霍云的肯定,耶律宏倒是有些不安了起来……难怪谢蕴拼了命也要将妙言从南诏救回去,想来……妙言的容貌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耶律宏之所以会信心满满的来接妙言,那是因为妙言丑,这世上有几个男子会容忍自己的女人那般丑陋,因此……他觉得谢蕴总会有抛弃妙言的一天。
可眼下,却得知,他所见的那张脸,并不是真的妙言。
一时之间,耶律宏竟有些难以接受。
他瞪了霍云一眼,再不多说废话,领着霍云便进宫去了。
这几日的皇宫守卫尤其森严,先帝驾崩,新皇即位,正是一个国家的动荡之日,因此,入宫的检查较之前更为严谨,唯恐放入任何一个闲杂人等。
耶律宏得到先帝以及新皇的特赦,再加上他这次来代表的是两国的友谊,因此,例行检查中亦不会特意的为难他。
他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进宫,可霍云却不行。
守卫立即将霍云拦住了。
其中一名中年守卫立马问道:“耶律太子的随侍我曾见过,并不是长这副模样!”
看得出来,谢睿的行事有多谨慎,短短几日,他便将皇宫中的重要岗位都按上了他自己的人,若是真有人要生事,怕是不容易。
“这是本太子的另一名随侍!”耶律宏不咸不淡的解释着。
若是放在往前,这守卫定然早就放人进宫了,可这几日正值先帝过世,新皇登基,谢睿又层层交待了下来,因此,所有的人都不敢有半丝的懈怠。
霍云正准备大步进宫时,却又被拦了下来。
那中年守卫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霍云的脸,今儿个他为了扮演耶律宏的随侍的模样,特意在脸上做了些文章,五官也化得深遂了许多,按理来说,这模样,理应不会被认出来。
“既然你是耶律太子的随侍,便是南诏人,你说几句南诏语吧!”中年守卫再度开口,并且一脸严肃,似乎霍云不说几句南诏语,便不会允许他进宫一般。
此时别说是霍云了,便是耶律宏亦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谢睿的警惕心绝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如此刁钻的问题,仅仅是从一个守卫嘴里说出来,可想而知,霍云进宫之后,还会受到重重盘查。
若是在宫中查出他的身份,只怕霍云的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耶律宏虽然不满他扮妙言来欺骗自己,可总归是不希望妙言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的,正准备替霍云说情,便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马车上一名美貌的少妇正抱着半岁多的孩童亦准备进宫。
便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瞧着这些守卫对她的恭敬,也该知道这妇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都让开,没瞧见太后的皇孙在此么?若是伤着皇孙惹怒了太后,你们谁挡当得起?”段碧岑趾高气昂的训着这些守卫。
方才还对霍云咄咄相逼的中年守卫瞬间便低下了头,冲着这女子唯唯诺诺的赔着不是。
说罢,段碧岑又望了霍云一眼,笑道:“这不是耶律太子和他的随从么?这随从本侧妃可见过,长得……倒是不错的!”
那守卫望了望段碧岑,又望了望一脸青黑的耶律宏,心里盘算着,既然耶律宏的这个随从连慕亲王侧妃都瞧见过,便也不是什么生面孔。
再说了,他在此处,一下子得罪了两名贵人,可不划算。
若真生了什么事,他上头的主子显然不会保他,想到这里……那守卫连忙赔着笑:“既然是耶律太子的随从,那便快些进宫吧,是小的失礼了!”
耶律宏瞪了那人一眼,便领着霍云大摇大摆的进宫去了。
走了大老远,霍云确定那些守卫都瞧不见他们了,这才回头望了望段碧岑,这个女子与段连鸢有着三分的相似,又自称‘侧妃’,他呆在晋王府,别的没打听到,倒是将段连鸢的家事都打听了个清楚。
但凡与师傅那幅画中有关的事,他都绝不能放过。
因此,霍云眼下已经清楚段碧岑的身份,便是段连鸢的庶妹。
令他不解的是,段碧岑与段连鸢向来不合,今儿个又怎的会无缘无固的帮耶律太子?说的更明白一些,霍云隐隐觉得,段碧岑知道耶律宏今儿个要带人进来,因此,她是故意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