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析津府留守赵延寿跑到城头,满脸惶急的说道:“大帅,析津府城内损失惨重,有几十家商铺民居被毁,死伤民众几百人,现在城内民众人心惶惶,这可如何是好。”
耶律奇才满脸寒霜,对着赵延寿道:“你是析津府留守,这些事情你自己负责,如今军粮仓被烧毁,你明日傍晚前,必须筹集出十万石粮食出来。”
赵延寿一听,大惊失色道:“大帅,城内一片混乱,这么短的时间,我如何能筹集到十万石粮食。”
耶律奇才怒道:“这是你的事情,老夫只要粮食,如果士兵没有粮食,我唯你是问。”
赵延寿本来是来求助的,可是却领了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只能沮丧的回去,回到留守府,他下的第一道命令不是救助受灾民众,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筹措粮食。
那些大粮商的门被砸开,如果配合,那些士兵直接搬粮食,如果敢说个不字,直接动手杀人的都有。
城内百姓听说官府在收集粮食,顿时更是慌乱,粮食就是生命,这可不是几个炸药包能比的,整个析津府谣言四起,说赵军厉害,耶律奇才要败了,城门要被赵军攻破等等。
之前很多人都觉得赵军对析津府构不成威胁,辽军大军几个出击就能消灭他们,可是现在看来绝不是这么回事,所有人都怕了。
很多人连夜收拾行囊,带上值钱的东西,想要带着家小出城逃走,可是赵延寿又哪敢放这些人出城。
就这样,整座城市在混乱与惊慌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东方已经放亮,
新的一天到来。
秦观伸了一个懒腰,钻出厚厚的虎皮被子,穿上衣服走出大帐,外面营地里,士兵们已经起来,摆开行军锅在生火做饭。
大帐外负责站岗的亲卫军卒见秦观出来,赶紧站直身子问礼:“见过大帅。”
“韩将军可曾起来了。”秦观问道。
“禀报大帅,韩将军已经起来了,正在巡视军营。”亲卫们自然知道大帅口中的韩将军是谁,立刻回道。
“叫她回来,我有是要见她。”
“是,大帅。”
秦观说完,又钻回了暖和的大帐,外面实在太冷了。
不多时韩玉卿回来,一身铠甲英气十足,见到秦观后问道:“相公有事情叫我。”
秦观坐在锦墩上,有些备懒得说道:“给我梳头、穿甲,我自己做不来。”
韩玉卿瞥了他一眼,走到秦观身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木梳,开始给秦观仔细的梳头。
“昨晚相公睡的还好吗。”韩玉卿随口问道。
“不好。”秦观道。
韩玉卿一愣,“怎么,为战局上愁吗。”
秦观摇摇头,“不是,是因为夜里太冷,没有一个暖被窝的人,所以睡不好。”
秦观逗韩玉卿。
昨晚回来,韩玉卿给秦观除去甲胄,秦观抱住韩玉卿,让她留下陪自己,韩玉卿不依,说父亲新死,必须守孝三年,没有成亲前,不可做男女之事。
秦观当时就蔫了。
韩玉卿听秦观如此说,梳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梳起来,口中说道:“我知道苦了相公,不过这是礼法不能违背,相公如今已经是县公,也应多纳几房小妾,好为韩家传宗接代,玉卿不是善妒之人,等以后嫁给相公,自会管好后院之事,不会让相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