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一场恶战,而且是和师姐并肩作战,虽然我心里仍然多少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可是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兴奋。身体的疲劳之外,我突然对这种斗争感到些许厌倦,这人与人的世界,为什么要充满这么多的争斗?
余昔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兴致不是太高,见我没应声,紧接着问道:“你好像兴趣不是很高嘛,是太累了,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女人的心思实在敏感多疑,我连忙解释说:“你想到哪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跟你并肩作战呢。别忘了,心里巴望着早日把这些破事处理完,我还要去北京向你老子提亲哪。”
余昔咯咯地笑了两声,两人说话的语气忽然都变得有所不同。我自我解嘲说:“你说这是什么世道,我生性淡泊,本无心争斗,可被这世道逼得不仅要跟人拼爹,如今还要拼老丈人,哎,活得悲啊。”
余昔叹了口气,忽然有点萧索地说:“你的心思我当然明白,其实我对争来斗去也非常厌倦,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获得生存空间,就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却又必须做的事。这是生而为人的悲哀,虽然功名利禄如浮云,可也算是个追求,总比一辈子一事无成要好。”
师姐其实骨子里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不像一般的女人,每日的生活除了吃喝玩乐的物质享受,或者整日沉迷于儿女情长,她是用女人的细腻和情感体验生命,用大脑思考问题,因此我跟她在一起总能无话不谈,而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与这样的女人相处,总是能让人身心愉悦,如沐春风。这一点无论是萧梅还是李红都无法比拟,她们虽然同样冰雪聪明,可平时想问题想得少,也许是懒得想那么多,因此看问题也看得比较浅。当然,这跟人所处的地位和见识有关,萧梅和李红也没必要想这么多。只是两相比较,余昔倒有点像个哲学家了。
我笑了笑说:“师姐教育得极是,小的心服口服,对你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余昔笑骂道:“你少跟我贫嘴,我只问你,到底啥时候来滨河?”
我想了想说:“我把手头这点事尽快处理妥当,随后就去滨河与你会合。昨天靳伟找过我,跟我说了你的计划。滨河那边我虽然没有江海这么熟悉,可毕竟在那里混迹过,尤其天上人间、秦时明月茶楼和东方会我都去过,这几个地方的确是滨河的毒瘤,早该给它除掉了。”
余昔说:“那好吧,来之前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做安排。”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出了办公室上楼,走到覃康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请进”,覃康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我推开门信步走了进去。
覃康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公安局送来的一叠材料,我进门后他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到我脑袋后面贴的纱布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指了指沙道:“我以为你今早会在家里修养,所以也没打搅你。既然来了,坐下聊聊吧。”
我苦笑着在沙上坐下来,递给覃康一根烟,帮他点燃后自己也点燃一根,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后说:“哪里能修养,一大早手机都快被打爆了,觉都没睡好。现在手头又有这么多事,时间这么紧,想偷懒都不行。”
覃康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还能顶得住吗?”
我叹了口气说:“这些天的确累得够呛,可顶不住咋办,人活一口气,只要有这口气,就没啥顶不住的。”
覃康用力一拍茶几,倍受鼓舞地说:“好!要的就是你这股志气,我很高兴,这回真是没看错人。哎,只是让你吃苦受累了。”
我抽了口烟,摆摆手说:“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