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震浩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吧,杰克拉了一晚上了,拉的全是稀,体温达到了四十多度,这种身体状况完全没办法坚持比赛。”
我往马圈里看了一眼,现确如汤震浩所说,马圈里杰克的粪便全是稀的,而且屁股上还挂着一串稀粪。杰克站在那里显得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四条腿微微颤抖着,真有点风一吹就能吹趴下的感觉。
我说:“通知兽医了吗?他什么时候过来?”
汤震浩点点头,说:“打过电话了,不过兽医来了作用也不大,今晚杰克肯定没能力参加比赛了,即便勉强参赛也跑不起来。”
我心里乱成一团草,这他娘的可如何是好,韩博深这个王八蛋,我现在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我盯着杰克问汤震浩:“你说有人给杰克下了药,有什么证据吗?”
汤震浩伸手从马槽里取出一点草料,递给我说:“你闻闻,这草料的味道不对,有一股巴豆的味道。不仅如此,他们给杰克饮水的桶里也下了药,药量虽然不大,但足以让杰克无法正常参赛,这些人可真是居心叵测,太可恶了。”
我伸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巴豆味,问题是这些东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放进来的?要解开这个疑问,必须先把钢蛋这混蛋弄醒。
我拿起水桶,放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桶冷水提出了马厩,提着桶来到钢蛋身边,一桶水就迎头泼了下去。在冷水的刺激下,钢蛋打了个冷战,一点点苏醒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我满脸煞气怒目圆睁瞪着他,浑身水汪汪地问:“唐少,你干什么,吃错药了吗,一大早开这种玩笑。”
我一把揪住钢蛋的脖子,咆哮道:“谁他妈的跟你开玩笑,你给老子起来,你自己去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钢蛋缓过神来,意识到肯定出了大事,惊慌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我气呼呼地说:“昨天晚上有人给我的马吃了泻药,拉了一晚上,今天晚上的比赛还没开始老子就已经输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钢蛋吃惊得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没合拢,磕磕巴巴地说:“怎……怎么……会……这样?谁他妈……妈的……干的缺……缺德事。”
我咆哮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昨天晚上我特意打电话让你多家小心,就怕有人来搞鬼,你他妈的就知道喝,喝死你个混蛋。你看看你们四个人,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老子难道花钱请你们来就是在这里喝酒睡觉的吗?”
钢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魂不守舍地爬起身,提着水桶踉跄着跑进了马厩里。李红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肩膀,递给我一节烧剩下的蚊香一样的东西说:“你先不要忙着骂钢蛋,事情已经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补救。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我心想也是,现在就算是把钢蛋剐了也无济于事,我结果李红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这不就是普通蚊香吗,有什么特别的?”
李红说:“这是我刚从他们的越野车里找到的,绝对不是普通的蚊香,而是夹了类似迷香之类的东西,所以钢蛋他们昨天晚上才会睡得那么死。”
我再次把这根蚊香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还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韩博深可真是处心积虑啊,看来这次他真的是势在必得。
钢蛋红着双眼,提着一桶水从马厩出来,把他带来的四个兄弟分别从车里扛下来,在草地上摆成一排,然后逐个用冷水泼醒。这些家伙在冷水的刺激下,逐渐醒过来,钢蛋咬着牙,恨其不争地每人踢了几脚,大声叫骂道:“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起来,就知道他妈的睡觉,你们他妈的跑到滨河来睡觉来了,怎么不睡死过去。”
看到这些家伙,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昨天夜里我给钢蛋打电话的时候,分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们五个人,那个女人呢?
我一把抓住钢蛋的胳膊,冷着脸问:“你别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我问你,昨天晚上和你们一块喝酒的还有什么人?”
钢蛋楞了一下,恍然道:“是啊,那两个骚娘们呢,怎么不见了?”
我狐疑地问:“什么骚娘们?你是说报社那个老娘们吗?”
钢蛋说:“没错,就是她,昨晚上她还带了一个比她更骚包的女的,就在这里跟我们喝酒来着,奇怪,怎么一睁眼人都不见了呢。”
还有一个女人?我心里一紧,会不会问题就出在这个女人身上?我急忙问:“你说大的那女的是干什么的?”
钢蛋摸着脑袋说:“她是干什么的我也没问,只知道她是那个老娘们的姐妹,酒量好得吓人,她和那个老娘们两个人拼我们五个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卧槽,简直太能喝了,跟水牛一样,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女人。”
我举起手里剩下的那一截迷香,问道:“这个东西是谁点燃的?”